程美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了。
走出了醫院以後,程美飛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找了一處台階渾渾噩噩的坐了下去。
她感覺自己像在做夢,又不太相信自己真的感染了這個病。
從前她覺得感染艾滋那就跟中五百萬一樣幾率小的可憐,卻沒想到她與艾滋隻差了一個放縱的機會。
越想越絕望的她,突然趴著腦袋嚎嚎大哭了起來。
“飛飛?”
當程美飛哭的昏天暗地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了她一聲。
程美飛淚流滿麵的抬起頭來,她一眼就看見站在她麵前的人是梁靜淑。
“主管?”程美飛叫習慣了主管,哪怕梁靜淑現在已經不是她的主管了,她也還是喊的這麼順口。
梁靜淑怪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主管已經是曾經的風雲了。
她現在因為在杜氏的黑曆史,去麵試主管都沒人要她,走投無路之下隻好進去了工廠裏做產線工人。
自從離開了杜氏集團以後,梁靜淑就後悔了,悔的腸子都青掉的那種。
她在杜氏做主管的時候,一個月輕輕鬆鬆月入幾萬,而且每天隻上八個小時,周末雙休。
現在進去工廠做普工,待遇跟在杜氏簡直天差地別。
每天都要加班,不加班工資就不高,周末經常沒有休息。
沒辦法,為了周末的雙倍工資,也必須加班,但就算是這樣累死累活,一個月拿到的工資也比不上她在杜氏的三分之一。
曾經有份完美的工作擺在她眼前,她卻沒有好好珍惜。
假如沒有去算計柳木木,她現在可能還在杜氏做的好好的,她依然是那個意氣風發的主管。
算了,這件事情不能想,越想就越覺得肝腸寸斷。
“飛飛,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哭啊?”梁靜淑看了看麵前的醫院,看見程美飛坐在這裏哭,她猜想程美飛是身體出了問題。
於是,坐在她身邊安慰了起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嗯。”程美飛眼睛紅紅的點了點頭。
梁靜淑都不知道她患的是什麼病就安慰了起來:“你也別心疼錢,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反正你在杜氏上班工資也過的去。”
“主管,你知道我患的是什麼病嗎?”程美飛絕望的看著她。
“你患的是什麼病?”梁靜淑心裏咯噔了起來。
完犢子,該不會是傳染病吧?
而且她還離程美飛這麼近。
於是趕緊站起來對程美飛說道:“地麵涼,我坐了一會就覺得肚子不舒服。”
程美飛都不好意思開口,猶豫了一下之後把目光看向了別處。
梁靜淑一邊害怕自己被傳染,一邊卻好奇程美飛到底得了什麼病?
她隻能刻意跟程美飛保持了距離以後又詢問了起來:“飛飛,我問你話呢?”
“HIV。”
“艾滋啊!”梁靜淑的聲音又大又響亮。
程美飛突然起身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主管你小聲點,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而且,當她往周圍看去的時候,已經發現那些經過的行人個個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