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霽兒心內冷笑,冷眼瞟看搭她肩膀的手,猛然出其不意一把攫住,狠狠地咬下去。
誰知咬下去便如咬一根木頭,硬邦邦直嗑牙,正奇怪時,下巴已被一雙大手用力捏托而起,被迫對上了一雙貯滿灼人欲望深邃如潭的眼睛。
“小籃子,我是真要你呢!做我的女人吧,嗯?我不會虧待你,一定會好好疼你的……”灼熱曖昧的呼吸撩動著藍霽兒如玉的肌膚,圈廓著她的唇線,同時纖腰一緊,已被圈進了一幅寬闊堅挺的胸膛裏。
“放開我!”藍霽兒掙紮,渾身的毛孔發凜,心裏如吞了七八個蒼蠅樣惡心。
“小籃子……”元昊吃吃叫她,猛然將她抵在欄杆上,滾燙的唇便要落下。
藍霽兒大急,奮力別轉頭去,於是那吻便落在了她的脖頸,灼烙了她的肌膚。但元昊並未發開她之意,將錯就錯,竟順著她的脖頸,往下吻齧下去。
“流氓!”背脊上的冷汗滋爆,藍霽兒手足發冷,本能拚命掙紮。
“呃……”,胸口處猛然一陣劇痛,痛得她眼前陣陣發黑,原來掙紮太用力,牽動了傷口。
“該死!”元昊低低詛咒,急忙停止攻擊,俯身抱起痛得神誌已近迷離的藍霽兒。
元昊蹙眉地盯著床上昏睡的藍霽兒,臉色有些陰冷。
“殿下,明日啟程回望夏國,這藍姑娘……”身後的李修小心翼翼地問道。
“等她傷好了再走,她現在的傷勢不宜長途顛簸!”元昊道。
“殿下,您當真要帶她一起回去?”
“是!”
“可是殿下……你此次回去是大婚,怎可,怎可帶一個女人回去,何況她是大茲國的人!”
“主子的事情何輪得到奴才來指畫!”元昊雙眸暴寒,驟然回首冷叱道。
“屬下該死!”李修麵色一白,急忙跪倒。
寶馬香車,金鞍玉雕,紅毯鋪地,粉綃垂簾。
元昊抱著藍霽兒輕放在車廂中,藍霽兒因身子受限動彈不得,遂恨恨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去我家!”元昊笑道。
“我不要去!”藍霽兒怒道。
“要去!”元昊嬉皮笑臉,“你會喜歡那裏的!”
“無賴,無恥!”藍霽兒狠狠罵,卻也無奈至極。
馬車行駛得很平穩,元昊舒舒服服地倒靠在柔軟的絲墊上,執手握著金玉杯,悠閑地喝酒,時不時拿眼撩向藍霽兒,捕捉她臉上的表情。
藍霽兒狠瞪他他卻笑意更濃,絲毫不以為意,人至賤則無敵,藍霽兒大為感慨,換了平時她早大罵他祖宗十八代,但現在總是有一種懶懶的沉淪,默默的傷懷,早無了那種計較不饒人的心態了,於是她索性閉眼眼不見心不煩。
“城外風景不錯呢!”耳邊忽聽得元昊低醇的語音,然後車廂內光亮大熾,炙燙她的眼皮,有嘹亮的鳥啼婉轉入耳,有清新的花香泥土芬芳入鼻,撩動了她的心。
她情不自禁地睜眼看向車窗外,見青山綠水賞心,鳥語花香怡人,心胸不禁豁然開朗,她養病好些天了,今日還是第一次出門透氣。
“嗬……嗬……”有悠揚的嗬斥聲傳來,一個養馬的馬倌趕著他的馬。那些個膘肥體壯的馬兒邁著矯健悠閑的步子朝馬車而來,不時地晃尾搖頭,偷啃著路邊鮮嫩的青草。
見藍霽兒的眼亮了,元昊嗤然笑了,語聲低惑,“這些個馬算什麼,我的馬圈裏豢養了上千匹馬,個個都是肌腱發達,蹄質堅實,能征善戰好跑千裏的良駒。有龍,驄,驪,驃,騅等……顏色都麗,跑動起來,便像舞動天邊的豔熾雲彩,好看至極!等到了家,你要喜歡,我盡可讓你挑……”
“我不稀罕!”藍霽兒冷冷道。
“那你稀罕什麼?珠寶首飾?綾羅綢緞?還是佳肴珍饈?隻要你能說得出口,沒有我給不了的!”元昊拿眼撩她,笑道。
“也許你能給這世上女人想要的任何東西,但有一樣你卻永遠也給不了!”藍霽兒冷笑。
“哦?是嗎?你倒說說,那是什麼?”元昊眯眼玩味地笑,似乎極為感興趣。
“你給你那些女人們造了這世上最美的房屋,給了她們最奢華無度的生活,但你可知道,你同時卻剝奪了她們最無價的東西——那就是青春與自由!這便是你永遠給不了的東西,或者說不是給不了而是被你生生霸占了!”藍霽兒淡冷地道著,眉尖盡是不屑與輕蔑。
元昊頭次聽到如此新鮮之言,怔得一怔,目光如桃灼灼盯著藍霽兒,幾經瞬變,揚眉飛彩道,“小籃子,我當真未看錯你,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非凡俗女子的思想,不過,你可知道,這世間很多女子其實是心甘情願地將這兩樣東西讓男人霸占著的!”
“可我不是!我不去你家,我也不會做你的金絲雀兒,你若尊重我,就請你馬上放了我!”藍霽兒斷然打斷他的話語聲淩厲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