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陛下助我複國,我們兩國形成堅固聯盟,兩虎便能吞噬大象!”
“說得輕巧,我如何助你複國?你此時一兵一卒都沒有,難道想完全靠我望夏流血犧牲為你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去搶奪來嗎?”天盛帝嗤然冷哂。
“陛下以為我孤家寡人一個?嗬嗬,陛下難道不知,潁京尚有對我忠心不二的舊部幾萬人眾?隻要陛下能借我兵力十萬,分批潛渡潁京,一舉拿下,到那時我已太子之尊振臂一呼,便有源源不斷地愛國忠義將兵雲集我左右,複國還有何難?何況大茲國連年征戰,國力空虛,百姓厭戰,此番更是元氣大傷,即便他是頭大象,也隻不過是瘦骨嶙峋的大象,試問這樣的巨獸我們又還有何懼?”
“你的意思是說大茲國是一隻外強中幹的龐然大物,但就即便它外強中幹我望夏這一虎是吃不下它的,必須與你合作才能吞噬得了是嗎?”
“陛下聖明!”
“嗬嗬……賀塵兮,朕發現你真是個天生的縱橫家,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陛下,塵兮絕沒有鼓弄簧舌之意,望陛下體察形勢三思後行。他日若能複國,塵兮願當望夏屬國,年年納貢,歲歲來朝!”月羲言至此,以頭觸地,一腔虔誠頓拜三下。
“茲事體大,一不小心就會有滅國之災,的確要容朕三思,賀塵兮,你且寬住望夏一段時日,待朕與朝中重臣商議再給你答案,退下吧!”
“陛下!”月羲心裏涼了半截,明眼人一聽這話便知天盛帝顧慮重重,未必能被他那番話鼓動,而請求借兵複國之事更是飄渺無望。
“退下吧!”天盛帝大袖一甩,這一聲退下已有了帝王的威嚴。
“是!”月羲再次叩首,起身恍惚而退。
“父王!”月羲剛離去,從金殿後麵帷幕裏忽然響起一聲嬌糯之聲,嗓音清脆悅耳,恍如黃鶯出穀,然後就有一個明媚無雙的少女來蹦了出來,抱著天盛帝直撒嬌。
“嘉寧,是你,你怎麼在這?”天盛帝頗為吃驚。
“父王您忘了,你說這時候陪兒臣去騎馬的,可兒臣左等你不來,右等你不來,所以就跑來這找您來了!”嘉寧公主撅起了嘴,有些委屈道。
“喲,你瞧瞧父王這記信,來來來,朕的小公主,別委屈了,父王這就陪你去騎馬!”天盛帝嗬嗬笑著一捏嘉寧公主的小鼻子,寵溺地道。
“父王您又捏兒臣的鼻子,兒臣都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了,您再像小時候一樣捏兒臣鼻子,讓宮女太監看了多笑話!”嘉寧公主扭著小蠻腰撒嬌。
“好好好,朕的小公主長大了,朕再不捏她的鼻子了……”
“恩,這才差不多!父王咱們走!”嘉寧公主這才嬌笑起來,挽起了天盛帝的胳膊。
“王上!”總管太監匆匆而來,“丞相有急事麵奏!”
“又是這老頭兒,他怎麼這麼事多!”嘉寧公主一聽跺腳罵道。
“嘉寧,不得放肆!”天盛帝一沉臉道。
“父王不要見他嘛!”嘉寧公主拉著天盛帝袖子不放。
“嘉寧,找你二哥陪你吧,父王要處理朝政了!”天盛帝有些歉疚摸著嘉寧的小腦袋。
“哼,兒臣就知道!”嘉寧公主掙脫天盛帝的手,一跺腳,氣鼓鼓地走了。
藍霽兒正陪著趴躺在床上養傷的耶律光說話,突聽的院子裏頭一聲陰陽怪氣的吆喝:“皇後懿旨,宣民女藍霽兒進宮見鳳駕啦!”
“公公,怎麼回事?母後為何要見小籃子!”耶律光由下人扶著出門,驚詫地問道。
“三殿下,奴才隻管傳話,不知事情原委!”傳旨太監回話道。
“耶律大哥,我不要進宮,我不要!”聽到進宮,藍霽兒就莫名害怕,從前她做信陽王妃之時進過宮,結果差點連小命也丟了,這次莫名其妙地什麼皇後叫她進宮,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別怕,小籃子,我陪你去!”耶律光安慰道。
“三殿下,皇後吩咐,要您好好養傷,不必操心其他的事。藍姑娘,馬車已在外麵等著了,您請吧!”
半是威嚇半是邀請,藍霽兒在耶律光無奈而窩火的眼中戰戰兢兢上了馬車。
半盞茶的時刻,馬車進了宮牆,藍霽兒下得車來,由宮人領著進入鳳儀宮。
異香繚繞,金碧輝煌的鳳儀宮。
王後高高在上,端坐在鳳座,雲鬢高聳,珠玉滿頭,遠遠望之似似九重天上之王母,美得那般不真切。隻是這種美似乎暗藏著一種壓迫與孤高,令藍霽兒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