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弑弟殺父(1 / 2)

“陛下,請節哀……”張德信在身旁悲痛勸道,扶天盛帝坐下。

“你方才說清理光兒屍身時發現了一封信函?”天盛帝以手支額,雖十分倦怠,卻依然強作精神問道。

“是的,陛下,您請看!”張德信從身邊掏出信雙手奉上。

接過信函,見上麵幾個熟悉字體和收信人的名諱,不由得大驚。這耶律德為何要寫信信陽王?

微顫著手,急忙拆開來看,才看得幾眼,天盛帝的眼睛驟然間血紅,狂怒使他整個麵部都扭曲起來了,咬牙切齒地痛叫道:“給朕傳耶律德這畜生前來!”

“殿下……殿下……”耶律德奉昭前來,卻在宮門口遇到了一個小太監。

這個小太監正是他安插在天盛帝身邊的暗探。

“什麼事?”

“殿下此時進不得宮!”小太監焦惶道。

“為何?”

“殿下……”小太監左右相看,無人,急忙湊近耶律德耳語起來。

聽得耶律德驟然間麵色大變。

“這畜生如何還沒來?”宮殿內,天盛帝如一頭困獸般來回踱步,身體裏隱隱裹著一團暴風雨的氣息。

“小鄧子,你再去催催!”張德信吩咐一個小太監道。

就在這時,殿外一陣嘩然異聲如潮水般一浪蓋過一浪傳入天盛帝耳中。

天盛帝一驚,“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啪”地一聲,一個小太監直摔進門來,滿麵驚恐之色,尖著嗓子大呼,“陛下,二殿下領兵殺進宮來了!”

如晴天一個霹靂,天盛帝麵色大變,急怒攻心下,陡然一口血噴出,整個人倒了下去。

“陛下……”張德信大驚失色,宮人們齊都尖叫起來。

一身華麗嫁衣的藍霽兒靜靜地躺在八寶玲瓏帳中,耶律徵手執一盞宮燈,癡癡地看她。

藍兒,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睜開眼看看我好嗎?假如你真心願意與我白頭偕老,那我也將不計前嫌,不計恩怨,陪你到天荒地老!

驀地,殿外(今夜公主王子大婚的洞房都設在宮內)陡然傳來一陣兵器相接,呼喝廝殺聲。

耶律徵麵色一變,棄燈倏然跳窗而出。

“怎麼回事?”他抓住一個慌亂逃命的宮女問道。

“二殿下,二殿下領兵逼宮,正與禦林軍交戰……”宮女顫聲而道。

麵上掠過一絲薄冷的譏誚,耶律德,你終於耐不住動手了……

耶律德一身是血的出現在天盛帝病榻前時,濃烈的煞氣嗆得天盛帝劇烈地咳起嗽來。

“你這畜生……”天盛帝急劇地呼喘著,抓起床頭的玉枕狠狠砸向他。

耶律德一個閃身,玉枕打偏,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先下手為強,這是父王您時常教導兒臣的!”耶律德冷誚嗤笑。

“朕問你,陷害光兒,迫他謀反,逼得他自殺,是不是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嘿嘿……”耶律德得意一笑,“不錯,是我!”

“好……”天盛帝氣得麵色發白,全身都發起顫來,大口大口喘息,“朕再問你,當日光兒在大茲時,你還想借信陽王之手除掉他,是也不是?”

“是又怎樣?”耶律德傲然道。

“畜生,你好毒的心腸,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你的親弟弟呀……”

“我呸,什麼弟弟,一個下賤的種子而已,他憑什麼可以跟我平起平坐,憑什麼可以跟我競爭太子之位,憑什麼?父王,別以為你平時對他苛刻嚴厲,可是我知道,你那是有意栽培他,我不明白,你到底喜歡他哪一點,我這個嫡出的兒子哪一點不如他了……”

“就憑你這虎狼之心,就永遠及不上他半分的好……哇……”天盛帝咬牙齒切齒痛罵,才罵到一半,又是一口血吐出。

耶律德憐憫地看著天盛帝,忽然間發現這個平時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竟已有一種垂死腐朽的老態,他心膜驟然間綻開,為這個發現而興奮莫名,若說他不怕天盛帝,那絕對是謊言,可如今,生死予奪之權掌控在了他的手裏,他根本無需再有半點恐懼之心。

“父王,您此話錯矣!從來帝位之爭哪個不是心懷一顆弑父殺手足的狠絕之心?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父王,事到如今,我隻問你一句話,你肯不肯下詔讓位於我!”

灼熱的仿佛要焚燒一切毀滅一切的目光驟然直透過來,耶律德跨前一步,一字一頓道,麵孔在跳躍的燭火下成了一隻青麵獠牙的獸。

“畜生,你休想!”

“父王——”劍光一閃,直抵天盛帝咽喉,“我不想殺你,隻要你下詔,我依然可以敬奉你到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