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藍兒難產(1 / 2)

“因為我想你死!”眸倏然縮緊,寒氣逼人,一字一字滲入肺腑。

“為什麼?”太後瑟縮一下,驚問。

“還記得那夜我跟你說的話嗎?我說跟我上過床的人都會死在我的手裏。”傾月冷笑,每一分笑意裏都凝結成森寒的殺氣,“我其實討厭女人強迫我比討厭男人強迫更甚!”

太後悚然心顫,當日隻不過以為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料真的是這個男人當時的心裏寫照,而且事實的確如此,信陽死了,公主昏迷不醒亦如同死屍一具。

陰毒如斯,當真世上少有,心泛起一陣惡心,她那夜怎麼就鬼迷了心竅,貪戀了他的美色。

“嗬嗬……你嚇著了是不是?隻是玩笑而已,真的隻是玩笑,否則我這一生豈不要殺死無數女人……我可不是禁欲者……”傾月妖嬈傾魅地笑,眼眸卻越來越冷,冷得仿佛是冬沉在海洋深處的玄冰,“不過我想告訴你,無論有沒有那晚的事我都會殺你!”

忽然一個閃念過腦,太後倏然抬頭直逼視傾月,“我明白了,你好毒的一條漁翁得利之計!”

鷸蚌相鬥,兩敗俱傷後,漁翁得利。

假設她殺了信陽得了權,給予他的也隻不過是穎京的一方土地,相反若她死了,他便可借助信陽的勢力扶搖直上,最終成為大茲國傾權在握的王者。

“你會把我的兒子怎麼樣?”她鬥不過這個心計深沉如海,歹毒如蛇的男人,她服輸她願死,隻盼她的兒子,兒子能再不做宮變的犧牲者。

“放心,我會讓他做幾年太平皇帝的!”傾月嗤嗤笑道。

“你是怕你太快掌權人都不服你是不是,隻好先拿我的兒子做幾年傀儡,慢慢培植自己的勢力!”太後冷笑。

“嗬嗬,不錯。都說人快要死了都會變得聰明,看來真是如此!”

“傾月,我隻求你,我兒子再無利用價值時請放他一條生路!”太後端端正正叩拜請求。

“太後,你好不天真。曆來宮鬥哪個不是斬盡殺絕的,難道留著他羽翼豐滿到時反啄我的眼睛嗎?何況我可是他的殺母仇人!”

“你,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太後麵目倏然狂暴猙獰,咬牙切齒地猛朝傾月撲來,然而鐵索鋃鐺,還未觸及傾月的衣衫已自狗啃屎地摔下去。

“來人!”傾月冷冷睥睨了她一眼,吩咐道。

“大人有何吩咐!”立即有侍從恭敬待命。

“太後既不肯吃毒酒,那就白綾伺候!”

“是!”

三尺白綾毫不留情繞上了太後的脖子,太後瘋狂大罵,“傾月,你這狗彘不如的東西,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傾月冷冷一哂,甩袖而去,剛至門口,太後的瘋狂的罵聲便戛然而止,然後死一般寂靜。

攝政王大喪當夜,傾月召開了信陽心腹盟會,盟會上哀婉淒切緬懷信陽,痛斥太後惡毒殘忍,大表決心願繼承信陽遺誌維護並力圖謀取信陽一派更大的利益。如此這番化悲痛為力量的誓師和互惠互利的承諾立即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紛紛表示一切皆願聽傾月公子安排。

小皇帝很快釋放,繼續平安無事做他的君主,而傾月則攬下信陽的一切攝政大權。

第一次金殿早朝時,傾月帶十萬信陽親衛壓陣,將那些異議不滿反抗者當場殺無赦。一時間金鑾殿上屍骨橫成,血染玉階。

屍體,鮮血軟化了眾臣的骨頭,於是如此高壓下,再無人敢站出來反對。傾月以一男寵之賤登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高位,開始了他權傾天下的政治生涯。

半年內,他勤勉治國,廣納賢才,輕徭薄賦,修治農桑,使得大茲不僅恢複了戰前的繁榮,而且經濟上更有一個長足的發展。

於是漸漸聲威浩大,深得民心。而朝臣們更是從害怕懷疑到敬仰膜拜,開創了一代政通人和的新氣象。

義順二年秋,義順帝主動禪位,傾月順應天命,登基為君,改國號為神照,年號景明,是為景明帝。

深夜。望夏王宮。

王後寢殿內燈火通明,穿梭忙碌的宮女俱是一張凝重沉鬱的臉。

“啊——啊——”撕心裂肺的痛叫聲一聲比一聲痛苦,隔著重重疊疊的帷幔,如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刺在外麵焦灼煎熬的千殤心上。

從見紅到破羊水到陣痛,足足十幾個時辰,依然未見嬰兒降生。

“陛下……”太醫從內殿裏跌跌撞撞出來,一下跪在他麵前,誠惶誠恐顫栗叫道,“胎位不正,娘娘難產,臣實在是無能為力,娘娘與王子隻能,隻能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