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再看看他!”
秦蓁兒心裏也淒楚了一下,唉,這次分別不知什麼時候再見他呢,讓她看看吧。
輕輕將背上的陸子璈放下,接過女子的燈籠,照在了陸子璈的臉上。
但見陸子璈蒼白的臉上已帶有絲絲紅暈,呼吸順暢,鼻息濃濃,仿佛睡著了一般,已無將死之人的跡象。
這個發現令秦蓁兒驚喜不已,這碧靈丹果然有神效。
女子癡癡而又貪婪地看著陸子璈的臉,仿佛要將這臉的模子永遠深深地刻進自己的心裏。手指輕顫著撫摩著陸子璈的臉頰,淚珠大顆大顆地滑落下來,落在他的臉上。
秦蓁兒心內悱然,她雖不能理解飽受男女情愛煎熬的苦楚,但見他如此模樣,也禁不住感慨起來。
須臾,女子拭幹了淚,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了,我,我送你出去吧!”
她依然舍不得就此離去,想多看陸子璈一眼也好,於是提議送秦蓁兒出去。
秦蓁兒自然答應。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地走完了地道的最後一程,終於出得了地道來到了堡外。
燈籠一出地道時就被一陣風吹熄了,於是純純的夜色便幕天席地而來。
秦蓁兒抬頭仰望蒼穹,見彎月如鉤,繁星如織。聽耳邊蟲聲唧唧,臨晚風習習,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伸著懶腰由衷地道:“終於出來了,夜色真好啊!姐姐你看今晚的星星真多啊,密密麻麻,亮晶晶,似乎離我們好近,仿佛一伸手就能夠到呢!姐姐,姐……”喊了半天也沒回音,忍不住回頭,見那女子如木雞般僵立一邊,仿佛著了魔一般。
“姐姐,你怎麼了!”起手推他。
女子未動,但那雙眼卻死死盯著前方不遠處,滿麵的恐懼之色。
秦蓁兒順著她的眼光下意識地看將過去,於是她便看見了她現在看來一如地獄魔鬼的男人——冷無傷。
“我等你們很久了,你們終於來了!”夜色中冷無傷冷然如冰石,幽然如鬼魅。
“冷無傷!”秦蓁兒如見了鬼般嘶聲吐出了這三個字,腳中一軟,一下子癱倒在地。
“二小姐,好久未見了,近來好嗎?”冷無傷一字一頓的慰問聲音在女子聽來卻如冰一樣冷,鋼一樣硬。
“你早該想到你會追來的,我早該想到!天底下有誰逃得過你的手掌,我……”女子語無倫次地答道,嬌軀在夜風中微顫,仿佛一朵經不起風吹的小花。
“你自然應該想到,因為是你將我帶進秘道中幽會,是你……”
“住口!”女子雙手掩起了耳朵,大聲製止他再往下說。
“怎麼,你不想聽嗎?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你難道引以為恥嗎?還是有了新愛忘卻了舊人了?”冷無傷語聲不高,但那語氣中的惡毒、嘲諷與不屑卻如鋼針般一針一針紮入女子的心。
女子氣得渾身發抖,淚水絕堤而下,嗚咽著道:“冷無傷,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你當年欺我年幼不經事騙了我,你,你現在卻還要來用如此言語零剮我的心嗎?”
秦蓁兒聽到此間,全然明白了,心內不禁怒火萬丈。她向來愛打抱不平,更何況她也曾受過這魔鬼的欺淩。她腦子一熱,全然忘記了麵前這個男人是何等的可怕,猛地躍身而起,怒聲叫道:“冷無傷,你住口,你在這裏守株待兔難道是為了辱罵姐姐嗎?她是個苦命人,你不要再欺負她,我……”
“苦命人?”冷無傷的殘忍冰寒的眸子終於投向秦蓁兒,皮笑肉不笑道;“移情別戀,救助仇人,害死兄長的女人也算是苦命人嗎?”
“啊”,女子一聲慘叫,無情的話語如刀般凶猛地再次挖開了她的傷疤,使她的心被碾碎,扯爛,隨風飄散成灰。她陡然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力,一下子跌在地掩麵啜泣。
淒慘壓抑的哭聲,讓秦蓁兒心頭慘然酸楚,她不知道怎樣去安慰她,唯有替她反唇相譏於冷無傷,“冷無傷,你還有半點仁義嗎,你怎麼能對你愛過的女人這樣辱罵!”
“哈……”,陡然間冷無傷仰天一陣大笑,秦蓁兒從未見他如此失態般大笑過,不禁迷惘地看著他,“愛過的女人?她算什麼東西,也配得到我的愛!告訴你,小丫頭,在這世界上我冷無傷從沒愛過任何一個女人,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女人是什麼東西,隻不過男人眾多玩物中最金貴的一種罷了,也配讓人去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