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怕了?”夢怡膩聲道。
“呃,我……,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真實身份,難道你不怕我泄露出去!”秦蓁兒問道。
“嗬嗬,我才不怕呢,何況這個地方從明天開始我也不會再留在這了,喂,小妹妹,你困不困,不困聽姐姐跟你講講我與葉師哥的故事可好?”夢怡手托香腮吃吃笑道。
“姐姐願意講妹妹就願意聽!”還是乖乖地,別惹惱了這女魔頭。
“嘻嘻,挺玲瓏的一小丫頭嘛,怪不得師哥喜歡你!”夢怡嘻嘻笑道。
“你胡說什麼?”秦蓁兒生氣道。
“嗬嗬,我師哥那點德性我還不知道,再說這世上哪個男人不喜歡漁色獵豔的。而且我師哥最喜歡的就是天真可愛單純的小丫頭,就像你這樣子的。因為這種丫頭好騙。”夢怡歪著頭懶懶地道著,這個樣子看起來她才是天真可愛的小丫頭,但秦蓁兒知道這個女人就像傳說中的九尾狐會千變萬化的。
“小妹妹,我和師哥都是孤兒,都是在七歲那年師傅收養的。其實師傅對我們很不好,小時候不是打就是罵,要不就是罰跪不給飯吃。嗬嗬,這也行成了我們之間的一種默契,每次誰罰不給飯吃對方就會偷偷留點吃的東西送過去。盡管這樣我們還是很感激師傅的,因為他畢竟教給我們一身武功,使自己不再受別人欺負的武功。”
夢怡輕鬆地講著仿佛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別人的故事,但秦蓁兒卻能想象到他們童年的辛酸和淚水,不禁有幾分同情起來。
夢怡見她聽得很認真,笑了笑又接著講道:“我們可以說在患難中結下了深厚的情意,經常發誓一生一世要不離不棄,他也允諾我等他三十歲時我們就退隱江湖結伴終身去。”
秦蓁兒開始聽出點她講故事的初衷來了。
“可是美夢很快就破滅了,我十三歲那年禽獸師傅在一個雷鳴閃電的夜晚強暴了我,被半夜起來關窗戶的師哥看見了,如瘋了般拿著刀就不要命地衝了上來。可是他才十五歲他如何能敵過武功高強的禽獸師傅……”夢怡的眼睛裏開始有了水霧,這是秦蓁兒第一次看見這個女人露出真實的情感來,但這情感來源於葉一舟,她忽然領悟到這一點。
“他遍體鱗傷渾身浴血地一次又一次地倒在地上,但一次又一次地又從地上堅強地爬起。師傅震驚了,他不明白這個還沒發育全的男孩子為何身體裏會有如此綿延不盡的力量在,於是在我苦苦地哀求下,師傅終於放了他!那一夜我們相擁在一起無盡地哭泣著,彼此的血淚融進了彼此的身體裏,我們發誓,一定要殺死禽獸師傅,打碎我們身上的桎梏。”夢怡眼中的水霧越聚越多,終於盛不住開始彙聚成淚流淌在她的臉頰上。
秦蓁兒心裏惻然,有一種酸澀的東西也開始蔓延在她的眼眶裏。這是她第二次聽江湖名人講述他們悲慘的命運故事,原來這世間的人頭上的光環越亮,曾遭受過的苦痛就越多啊!
“但是我們才十幾歲,我們沒能力打碎我們身上的桎梏,於是我們忍,忍下了世人所不能忍的一切苦痛。隨著時間的推移,師傅漸漸也對我們放鬆了戒備,一廂情願地以為我們已如奴隸般屈服於他的淫威下而再不敢反抗了。可他哪裏知道我們卑微畏懼猥瑣如狗般的心裏卻在偷偷地醞釀著一起弑師陰謀。那是我十七歲的一個夜晚……”夢怡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窗外的夜色,月光清明,幾顆星星閃爍雲層,“那個夜晚也一如今晚那樣美呢,可是那充滿血腥恐懼瘋狂的一幕卻完全摧毀了那夜的美好,直至今日我每每想起心還是會止不住地戰栗。”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蓁兒忍不住發問道。
“那夜師傅向往常一樣爬上我的床,在他意亂情迷時我突然用沾滿毒藥的牙齒狠狠地咬破了他的肩頭,嗬嗬,那老家夥卻根本沒意識到他中了毒還以為我快活地要死的宣泄呢,等他做完他就發現他竟全身動不了了。嗬嗬……”夢怡吃吃地笑起來,眼睛迷離而惡毒至極,仿佛還沉浸在那一晚陰謀成功時令人戰栗的喜悅裏。
“你,為了毒倒他你自己竟先服了毒!”秦蓁兒卻驚叫道。
夢怡瞟了她一眼,不以為然地道:“惟有此法才能殺死那老東西,何況這方法還是師哥想出來的!”
“他?呃……”秦蓁兒渾身一抖顫,感覺身上有些發冷,原來被逼急了最老實的人也會用最惡毒的方式反抗的。
“那老家夥動不了了,師哥就衝了進來,想一刀斃了他的命,我惡毒地笑著攔住了他,這老東西魚肉壓迫我們十年,怎能讓他這麼便宜地死去。於是我找來刀子一條條挑斷了他身上的所有經絡,然後拿出早已準備好了的嗜血的小蟲子,放入傷口讓它們一點一點吸幹他的血,嗬嗬,那些蟲子絲絲吸著血的聲音仿佛蠶寶寶絲絲地吃著桑葉,可好聽了!”她的臉上閃現著天真至極的笑,仿佛小孩子偷了糖果躲在被窩裏吃沒被大人發現一樣,魅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