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籠煙紗,星皎深閨,幽怨悱惻,如泣如訴的簫聲氤氳著人的心,潮濕而悱痛。
秦蓁兒癡立窗口,心潮湧動。
“這簫聲聽著好是憂傷啊!”驀地,有一條無限柔媚的聲音驀然傳來。
秦蓁兒身子一顫,麵色立即蒼白,但她的背卻挺得更直了。
“他方才求我想見你最後一麵,我沒有答應,想來真是傷了他的心了呢!”風無心吃吃然笑著又道。
這條聲音就像最醜陋的蟲子爬上了秦蓁兒的背,她厭惡至極,死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他明日可就要入宮了,一入宮門深似海,以後可就難得相見了……”風無心漫不經心地繼續淡淡地道。
秦蓁兒霍然轉身,未曾料差點撞上了這魔鬼,不知何時,他竟已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她。
秦蓁兒後退兩步,終於忍無可忍爆發,嘶聲喝道:“你們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了你們罪惡的目的,竟然可以犧牲自己血濃於水的親人,讓他去做這樣肮髒惡心喪失他人格尊嚴的事情!”
“你說的對,風無痕就因為他身上流著風家的血,所以當初他拒絕入宮我也曾無可奈何。但現在他決定去了,而且是心甘情願,是誰讓這麼做的?是你,知道嗎,是為了你,你才是他生命裏的枷鎖,一切罪惡的源頭!”風無心一針見血毫不留情地道。
這番話如匕首一樣狠狠刺進了秦的心房,秦蓁兒忽然失控地跳起來衝向門邊,同時嘶聲大叫道:“我不會讓他去的,死也不會!”
誰知有條人影比她更快捷地擋在了門邊,“慢著!”
“你又想怎麼樣?”秦蓁兒大怒道。
風無心微揚臉,一種殘忍的笑意開始層層蕩漾開來,惑人心弦。他傾身,伸手,食指抬起了秦蓁兒的下顎,雙眸微眯,焦聚在她臉上,然後魅惑的聲音鋪陳而來,“秦蓁兒,我今天要你明白一件事,我……”,他指著自己的胸膛,“我是這如意苑中的主人,我主宰這如意苑中的一切,任何人做什麼事都要經我的同意,包括你!”
“我不是你的奴婢!”秦蓁兒咬牙道。
“是,你當然不是我的奴婢”,風無心咬唇魅笑,眼眸妖媚動人道,“所以,你可以跟我做交易來換取我的首肯!”
交易二字一經出口,秦蓁兒就如蛇蠍蜇了一下般瞬間慘白如紙,她從沒象今晚聽到這二字那般恐懼戰栗和惡心。因為她自出道以來,不知有多少樁肮髒無恥惡心的交易發生過,而每次的交易的籌碼便是她自己,就拿眼前無辜的風無痕來說,就是為了她而答應這該死的交易,去做喪失一個男人人格尊嚴生不如死的事情。
“不,我不做交易,我憎恨這兩個字,從我每一個毛孔裏憎恨它!”秦蓁兒猛然間情緒激烈起來,身子發怵,雙手死死捂上耳朵,拚命搖首拒絕。
風無心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吃吃笑道:“我原以為你這女人是熊心豹膽,卻原來你也有怕的東西!”
一語驚醒夢中人,秦蓁兒聞言怔得一怔,立即咬牙強自鎮定,她怎能向這個魔鬼示弱。
“你想要我做什麼?”秦蓁兒聲如寒冰相問。
“不需要要做什麼,你隻需站在這裏,什麼也不要做,什麼也不要想,也不要動!”風無心含笑著注視著她,輕輕緩緩地說著每一個字,然而在說到最後三個字時,魅惑妖異的眸子中突然折射出一股熱如炙漿的欲望。
“你要做什麼?”觸碰到這眸光,秦蓁兒渾身一凜,危險意識霎那間使她猛然後退,但一切已晚,就在她剛後退的兩步,纖腰一緊,有具男人的軀體如蛇般纏了上來,正待掙紮時,咽喉間驟然一緊,於是窒息一下子衝暈了她的頭腦,而就在此時她就覺唇上一燙,風無心的吻已驟然間落了下來。
原來這個交易竟是這個惡心肮髒的吻!
畜牲!秦蓁兒出離憤怒,全身的血液轟得直衝向頭顱,她如瘋了般掙紮。但越掙紮咽喉處掐得更緊,唇上的蹂躪越狂虐。
越來越窒息的感覺如巨浪般一陣一陣襲來,耳邊開始嗡嗡作響,眼前陣陣金星直冒,到最後秦蓁兒終於無力地癱軟在風無心的懷中,意識進入了迷幻狀態。
有那麼一瞬間,仿佛感覺死亡的陰影一下子籠罩了她。但也就在這一瞬間,眼前霍然開朗,秦蓁兒跌倒在厚厚的地毯上,於是一切驟然還魂。
“妹子!”陡見從天而降的秦蓁兒,風無痕當真是大喜若狂,猛然衝過來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她。
“我以為今晚怎麼也不可能再見到你了,誰知道……,咦,妹子,你的身子為何如此抖顫,是不是不舒服啊?”說著,風無痕急忙去撫摸秦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