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寢宮。
風無心慵懶隨意地躺在地毯上,手拿著那一道明黃的聖旨,秋日的陽光透過那明黃色的布帛,輝映在他那張精致絕倫的臉上。
臉上是吃吃的笑意,眼裏卻森冷的寒戾,這陰陽兩重的表情襯得那麵如玉的清俊,端的是詭異至極。
“主人,你可有主意了?畢竟這昏君還是一國天子,惹惱了他弄點事出來王爺那不好交代!”半晌,一旁的齊石蹙眉開口道。
“嗬嗬……,你擔心什麼,我自有法子!”風無心瞥了他一眼,灑然道。
“什麼法子?”齊石忍不住問道。
“明日你便知了!”風無心說著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道。
齊石閉嘴,風無心的脾氣他清楚,不想讓你知道的,你若知道了便是罪過。
“來人,更衣!”一聲吩咐,立即有侍婢捧著衣裳為他更衣。
落地銅鏡前,秦蓁兒木然地任由侍婢為她一件一件穿上金絲織就的華麗衣裳。
見鏡中的女人雖芳華絕代,美豔不可方物,但靈魂已自殤滅,恰如一具沒有生命的美麗娃娃。
“真是美豔不可方物呢!”銅鏡裏現出了風無心曼妙的身姿,細長的眸子裏閃著輕薄的笑意,單臂攬向秦蓁兒的腰,動作極其曖昧地貼近了她,吃吃笑道。
“你今晚想要我幹什麼?”秦蓁兒冷冷道。
“鄭國公今晚開家宴請我赴宴呢!”
“那與我何幹!”
“我要帶你一起去!”
“你不怕我攪了宴局讓你當眾出醜嗎?”秦蓁兒冷笑著森冷道,這畜牲真當自己是他的女人了,隨意供他消遣玩樂嗎?
“這恐怕由不得你!”風無心低頭在她肩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輕笑著膩聲道,“乖乖地聽話,嗯,否則我會生氣的!”
鄭國公府裏,龍鳳明燭高照,七彩宮燈流光。
鋪著大紅猩猩地毯的廳堂上,賓客駁雜,三教九流。有朝中官宦,貴胄子弟,有文人騷客,商賈豪紳,也有西席門客,梨園粉頭,美婢侍姬。
這是什麼家宴,簡直跟青樓妓院沒什麼區別!原來這朝中的達官大臣們不為國家興亡為己者,竟過此夜夜笙歌,豔靡無恥的生活。秦蓁兒憤怒已極,本能地想撤身離去,誰知卻一隻鐵臂死死勾住,掙紮不得。
“喲,世子大駕光臨,老夫陋室真是蓬蓽生輝呀,有失遠迎,恕罪則個!”坐在居中的一紅光滿麵,豹眼獅口的中年男人推開懷中的美姬,哈哈笑著親自走出來迎接。
待近得身來,目光忽然落在了秦蓁兒臉上,先是怔了怔,須臾間神情極為曖昧起來。要知道,世子至今還未立世子妃,出門赴再隨便的一些宴會也從不帶女人,今晚竟破天荒的帶了個女人來,而且動作如此親密,實在是大感意外。
將風無心讓在首席,鄭國公滿臉堆笑,擠眉弄眼,曖昧地笑著又道:“好一個如花美眷,世子這是從哪弄來的這麼個天生尤物啊!”
“是啊,是啊!世子的豔福當真是愧煞我啊!”周圍幾個貴族子弟齊聲奉承地附和。
風無心得意地哈哈一笑,突然出手如電用力抬起秦蓁兒的下頜,迫使她的臉麵向眾人,雙眸微眯地掃射一下眾人,吃吃笑道:“就憑這張臉,各位說她可當得本世子的正妃!”
眾人齊齊一怔,俱都狐疑地看向他,要知道,世子選妃雖比不得皇帝選後,但絕然也是經過嚴格篩選的,被選者不是王侯將相之女,便是達官貴人的千金,而看今日這女子美則美已,但明眼便可瞧出乃民間女子,怎麼配做世子妃。
“你們怎麼不說話了,難道她當不得世子妃嗎?”風無心眼裏驟然寒光一閃,冷哼一聲道。
誰不懼怕勢力滔天,雄霸朝廷的風家,而世子風無心更是以心狠手辣,飛揚跋扈著稱,於是一些溜須拍馬地人立即嬉笑著連聲當得當得。
風無心仰天哈哈一笑,驀然斂容,一字一字道:“既如此,本世子便在此宣布,三日後,正式納此女子為妃,到時各位都請來府中喝杯水酒與本世子同慶新禧!”
眾人大為震驚,不禁麵麵相覷。
“世子,你此話當真?”鄭國公變色,吃驚問道。
“絕非戲言!”
“老王爺可……”
風無心冷笑著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本世子納妃難道自己都做不了主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鄭國公還能說什麼,麵現尷尬之色以喝酒來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