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王琮有禮了!”夕陽下,一身戎裝的王琮雙手抱拳前來給風無痕施禮,英俊威武,頗為耐看。
風無痕眯起眼,托著下頜看他,忽然發現這人長著一雙他很熟悉的眼睛,心裏一陣刺痛。
“你很像一個人!”風無痕淡淡地道。
“像誰?”王琮輕輕一笑,眼裏有種氤氳的朦朧,很是魅惑。
“我的情敵!”風無痕淡淡地道著,站起身來,緊走了幾步,忽然回過身來笑笑道,“去換身便服,陪我到京城最好的酒肆去喝幾杯怎樣?”
兩個人上了京城最好的酒肆太白居。
確切的說太白居不僅是最華麗的酒肆,更是京城達官貴人,富商豪紳的娛樂所,是個極其熱鬧的風雅之地。
兩人揀了個偏靜的雅座坐下,勤快的小二上來招呼,風無痕忙著點菜要酒。
“公子,您要聽曲嗎?”驀然,有條柔美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風無痕一抬頭,就見桌邊站著一老一小兩個人。看兩人的裝束就知是賣唱的,有心照顧他們,風無痕點下頭表示要聽。
那女子湊前幾步,溫言細語道:“請問公子,您想聽什麼曲子?”
風無痕不經意地抬頭看那賣唱女子,心裏不由得怦然一動。隻見這女子相貌清秀,那淡如遠山的眉,那明如秋水的眼睛竟極有幾分像秦蓁兒。
那女子見這翩然無濁的美少年如此盯著她看,不禁臉頰上飛起兩朵紅雲,垂下頭,再次嬌羞問道:“公子你要聽什麼曲子?”
“噢,隨便什麼都行!”風無痕自知失態,急忙答道。
“那小女子就唱梁上燕可好?”
風無痕點頭。
琵琶聲起,女子輕啟朱唇,宛轉動聽的歌聲頓起: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
清泠的歌聲,絲絲扣扣纏繞人的心靈,風無痕移情入境,氤氳了他那顆千創百孔的心靈,他麵容憂戚地一杯接著一杯飲酒。
王琮見此,蹙緊了眉頭,站起身來想勸他時,突然,樓梯口噔噔地一陣響,隨著一聲聲高聲的嬉笑之聲,酒肆裏來了兩個鮮衣華服,誌高氣昂,旁若無人的貴族子弟。
“喲,這小女子長得不錯!”清越的歌聲立即吸引住了兩人的眼光,其中一個穿綠袍的子弟眼光掃視到了那賣唱的女子,眼睛一亮,立即雙目垂涎地死盯向她看。
“唔,這女子眼是眼,眉是眉倒真是個美人胚子。咦,三弟,你看她象不象一個人?”身旁的藍衫子弟沉思了一下,恍然記起般叫道,“我想起來了,三弟,你還記得鄭國公家宴那晚鎮寧王世子帶來的那個女子嗎?”
“你是說那晚世子說要立她為世子妃的女子?”
“正是!”
“待我看看!”那綠袍子弟地嬉笑著,上得前來,一伸手帶著輕薄的笑竟向那賣唱的女子下頜撫來。
就在此時,人影一閃,他就覺胸襟一緊一下被人控製住摁倒在桌子上。嘩啦啦,桌子上杯盤碟碗落地四碎,湯湯水水灑了他一身。
他猝不及防,麵如土色,本能抬頭正好對上了風無痕猙獰的麵目。
“你,你竟敢,竟敢……”他一向是作威作福慣了,哪知道有一天會被人如此欺負,不禁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問你,你剛說的什麼世子,什麼世子妃?”風無痕咬牙一字一頓嘶叫道。
“你,你是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放開我,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唔……”,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暴怒的風無痕就給了他一拳。
“好個大膽的狗才,你竟敢毆打兵部侍郎的公子,你,你不想活了?”那個藍衫子弟臉色大變,撲了過來,卻風無痕劈麵一掌打得滾到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說不說,再不說,我打暴你的頭!”風無痕提起拳頭,惡狠狠地叫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碰到這樣一個瘋子還跟他強,那隻會吃更多苦頭。
於是綠袍子弟忙不迭道:“其實這是京城裏人人得知的一件稀奇事了,兩天前鄭國公家宴,鎮寧王世子帶去了一個絕色女子,當著朝中大臣,貴族子弟的麵竟出人意料地宣布說三日後要立這女子為世子妃,我見這女子與那美人兒極像,故而,故而開此玩笑……”
“滾!”風無痕麵色慘白地一聲嘶喝,一腳踹翻了他,驟然間神經質地一陣狂笑,猛地瘋狂地跑下樓而去。
“公子,公子!”王琮大驚,急叫著一路追下來。
剛至門口就見風無痕搶了一匹馬縱馬狂奔而去。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亦搶了匹急追上去。
兩匹馬一前一後狂馳在官道上,很快地出了城門,來到了城外。
“公子,你要去哪?”王琮策馬狂追,但風無痕卻置若罔聞。
一條大河攔路而至,風無痕卻視若無睹,依然策馬狂馳。
“公子,小心!”王琮大叫,拚命策馬狂追,終於在逼近風無痕時,淩空而起,猛將他撲下馬。
馬撲刷刷入水轟然翻倒,而兩個人則在草地上翻滾。
呼哧呼哧,兩人胸膛急劇起伏,大口喘氣,仰麵朝天俱都不動。
氣息稍微平緩些,王琮起身看向風無痕,不覺猛吃一驚。
就見風無痕麵色慘白如紙,全身抽搐,淚水肆虐,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