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怔住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那眼眸裏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與震驚。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緒與聲音，“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聲音一出，她才發現，竟是顫抖的。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著恐懼與害怕，又有著抹不去的恨意與怨念，似乎又有著幾分渴盼與期待。
總之就是，她此刻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容音發現，她的手在抖著，掌心全都是汗，然後額頭上也滲出一層汗漬來。
還有那兩條腿，竟然也開始顫抖起來。
如果這一會，讓她站起來的話，容音覺得，她會兩腿一軟倒下去。
厲庭川自然也看出了她此刻的異樣，一臉關心的問，“容音，沒事吧？”
容音深吸一口氣，長長的呼出，很努力的調整平複著自己此刻的情緒。
搖頭，“沒事，我能撐得住。你說！”
是的，她能撐得住。
不就是她沒死，不就是今天的事情，是她一手主導的。不就是八年前，她要狙殺她。不就是她在北逸的腦子裏留下一顆子彈而已。
沒事，北逸這八年都過了，今天也不會有事的。
她姬君懺想要毀了他們，沒這麼容易的。
八年前做不到，今天她同樣也做不到的。
容音深呼吸著，大口大口的換著氣。
但，厲庭川卻是能明顯的感覺到她此刻的不安與慌亂，還有那抹不去的恐懼。
“她沒死。”厲庭川一臉嚴肅的看著容音，“八年前北逸擊斃的那個，十之八九不是姬君懺。”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玉坤？”容音看著他問。
“不是！”厲庭川搖頭否認，“從你告訴我的，以及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有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我推斷出來的。”
“為什麼不能是玉坤？”容音臉上的表情是堅持的。
“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和一件事情是比你重要的。你覺得他這麼段時間來與你的相處，都是裝出來的嗎？”厲庭川看著容音反問。
容音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很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
“容音，看事情，不能隻看表麵。也不能隻用眼自己，而是要用心。”厲庭川正聲道。
“嗬！”容音輕笑，笑聲卻是帶著幾分蒼涼的嘲諷，“用心？”
抬眸看向厲庭川，“厲庭川，你跟我說這句話，有沒有想過，你有沒有沒這個資格？如果你用心了，雲洱會受那麼多苦？如果你用心了，雲洱會被你傷成那樣？”
厲庭川的眼眸沉寂了幾分，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他無法反駁容音的這幾個問題。
確實，他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如果他對宋雲洱夠用心，夠信任的話，他們之間不會有那麼多的誤會，更不會錯過五年。
而她回到他身邊的這一年時間，他又是對她各種折磨與羞辱。
現在想想，厲庭川隻覺得自己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