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抗拒他嗎？
神色晦暗地想著，顧嶧城的心不禁狠狠一揪。
他原本以為經過昨晚，她對他的態度會變得有所不同。
雖然昨晚他喝了很多酒，但也沒醉到早上醒來會失憶的地步，所以對於昨晚發生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以為，她還是在乎他的，關心他的。
為什麼才過了一晚，她的態度就又不一樣了？
“就真的這麼不能忍受我？”
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煩悶躁動，等意識過來時，他已經脫口而出。
童兮愣了愣，顯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一定要推開我嗎，那個男人就真的有那麼好？為了他，你要背叛我，離開我？”
既然已經說出口，顧嶧城也不想再繼續隱瞞，難得地坦誠了一回。
烏亮的眼眸暗了暗，童兮放下手中的空碗，轉頭看向他，定定地問：
“你真的覺得問題都出現在我身上嗎？”
事到如今，為什麼他總是要將一切推到別人身上呢？
難道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在她身上嗎？
如果他能夠對她多信任一點……如果他能夠對她多坦誠一點……
但他從來都隻知道質問。
“嗬……”
想到這裏，她不禁低低地訕笑了一聲。
“……你什麼意思？”
顧嶧城一怔，狠狠地皺起了眉，她的笑聲讓他很不舒服。
“背叛也好，其他也好，我承認過嗎？隻是……你從來都不曾相信過我罷了。”
童兮喃喃道，眸底閃過一抹明顯的自嘲之色。
但凡他能夠信任她一點點，她又怎麼會心灰意冷？絕望至此？
“……”
顧嶧城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從來都不曾信任過她嗎？
仔細回想著近日來的種種，好像確實如此，每一次在麵對她的時候他的情緒總是特別容易失控，想聽她解釋，卻更害怕她說出口的全都是謊言。
或許……她說的沒錯，他從不曾試著去信任她。
是否……他真的應該去相信她一次？
“我可以相信你嗎？”
他伸出手，輕撫上她的臉頰，喃喃地問。
可以嗎？
他真的可以相信她嗎？
沒想到他會這樣問，童兮不禁一陣愣神，半響，她才道：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而應該問你自己。”
所以……
“你，願意相信我嗎？”
她問，雙眼不由直直地盯著他，一動不動。
不可否認地，當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心再次騒動了。
他，願意試著相信她嗎？
“我……”
黑眸微微閃了閃，顧嶧城顯得有幾分遲疑。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相信眼前的這個人。
可……他不想失去她，更不想總被她抗拒，也不想每天都被她當成是空氣。已經品嚐過被她關心、體貼和她親近甜蜜的滋味，哪怕這樣的日子很短暫，他也食髓知味，再不能忘卻，隻想要更多……更多……
所以，他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沉默許久，他終於緩緩開口：
“你和付永岑……”
“早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