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衍行臉上挨了一拳,後退了幾步,看到是聞天悅,目光也凶狠起來,抹了把嘴角的血,一拳回了過去。
宋暖看著兩個打的不可開交的大男人,想去拉架插不上手,又啪引來記者不敢大聲呼救。
“你們兩個別打了!”宋暖焦急的勸道。
可兩人像瘋狗一樣打的你死我活,根本聽不見她說什麼。
“砰”兩人同時打到對方,聞天悅一拳打在紀衍行臉上,紀衍行則一拳打在聞天悅胸口。
“唔……”兩人同時悶哼一聲,後退著分開。
紀衍行吐出一口血水,臉頰腫的老高。
聞天悅則捂著胸口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的厲害。
宋暖先跑過去查看紀衍行的情況,因為他吐血了,像是傷的更嚴重。
聞天悅目光幽深的看著宋暖和紀衍行,心髒被眼前的畫麵刺一抽一抽的疼,她已經不愛他了,可他還是舍不得放她走……
鮮血從他捂著胸口的手指尖汩汩流出,長長的刀傷往外冒著血。
聞天悅動了動腳,不想讓宋暖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然而,他一動傷口處就像血崩了一樣,往外湧得更厲害,皮肉像是被生生撕開,疼的他眼前一陣陣發黑。
宋暖見紀衍行隻是皮肉傷,稍稍鬆了口氣,抬頭去看聞天悅,卻看到他晃了晃,轟然倒了下來……
“聞天悅!”宋暖心被狠狠揪緊,想也不想就衝了過去。
她蹲下身子去扶他,卻觸到一手的粘膩,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裏。
宋暖手指控製不住的顫抖著:“怎麼會這麼嚴重,聞天悅,你堅持一下,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聞天悅握住她的手,失血過多意識已經有些模糊,隻是本能的重複著什麼……
宋暖都快急哭了,心裏充滿了恐懼和慌亂,哪怕她當年差點死在產床上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她低頭,終於聽見聞天悅在說什麼。
他說:“暖暖,等我……”
宋暖瞬間淚崩,這是聞天悅入獄前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要她等他,他一定會洗清聞家的冤屈,風風光光娶她。
她又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麵對父親被執行死刑、聞家家破人亡……
她給紀振國當了“情-婦”,幫他拿到最核心的證據,卻在最後脫身的時候被紀振國黑了一手,被栽贓入獄……
宋暖和紀衍行一起把聞天悅送去了醫院。
經過一個小時的搶救,聞天悅才脫離生命危險。
主治醫生責備道:“你們是病人的家屬?”
宋暖猶豫了下到:“是他的朋友。”
醫生黑著臉:“病人胸口的刀傷是貫穿傷,而且是一個星期前才受的傷,這麼嚴重的傷,這才幾天怎麼能出院?你們也怎麼不勸他?”
一個星期前?刀傷?
宋暖想到自己被流氓挾持的時候剛好是一個星期前,那群人手裏拿著的就是刀子。
腦海裏不甚清晰的畫麵漸漸浮現,一個混混瘋狂的朝她刺來,男人想也不想擋在了她麵前,森白的刀刃刺穿她的胸膛,鮮血從刀尖滴落,落在她的臉上……
是聞天悅,那天救她的人是聞天悅?!
宋暖猛然扭頭看向身邊的紀衍行,聲音顫抖道:“那天救我的人,到底是誰……”
紀衍行眸底暗了暗,俊臉前所未有的緊繃和冷沉。
良久,他才緩緩道:“是聞天悅。”
宋暖隻覺得一股怒火從心底竄起:“那你胸前的傷是怎麼回事?”
紀衍行動了動唇,聲音有些發幹:“是我自己刺的……”
“混蛋!”宋暖揚起手要打他,手舉到半空卻終究沒有落下來,通紅著眼眶問,“為什麼?”
紀衍行深深凝視著她:“因為不想失去你……”
宋暖微微瞪大了眼睛,流著淚搖頭道:“不,紀衍行,你對我不是男女之情,你對我是對家人的依戀……”
“我很清楚自己對你是什麼感情!”紀衍行怒道,“宋暖你還要被聞天悅傷害幾次才肯清醒?如果他真的愛你,怎麼可能查不出真相,他恨你,因為你母親破壞了他爸爸媽媽的感情……”
“你閉嘴!”
“啪!”
宋暖怔怔的看著自己揮下去的手。
紀衍行英俊的臉上瞬間起了五個手指印。
他狹長的眸子閃爍著幽暗的火光,像是能吞噬一切。
宋暖覺得抱歉,有些害怕這樣的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聲對不起,還沒開口,紀衍行卻忽然轉身憤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