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勾唇,目光輕蔑又挑剔,審視了花阮片刻,方才啟唇輕笑著反問道,“你就是之舟娶的女人?難道,之舟都沒有向你提過我?”
她熟稔的語氣,讓花阮聽了,心裏有些不舒服。
尤其,花阮還知道,賀之舟是有潔癖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喜歡女人靠近。
可現在,他一點都不排斥這個女人。
花阮的心裏,對麵前的女人,不由自主生出了警惕。
“我老公為什麼要提起你?”冷冷回道,花阮伸手去接賀之舟,下著逐客令,“這位小姐,謝謝你將我老公送回來!現在太晚了,我就不留你了。”
女人毫不在意的鬆開賀之舟的手臂,雙手抱臂,半倚在門邊,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花阮小姐是吧?初次見麵,我是於藍,之舟相愛四年的女友!”
麵色一怔,花阮驚愕的看著於藍,扶著賀之舟的雙手,不由抓緊,原來她就是於藍!
早在結婚前,花阮就聽說了,賀之舟有一個相愛四年的、門當戶對的女朋友。
她一直在國外進修,賀之舟也一直等著她回國,準備結婚。
如果,不是賀之舟被算計,花阮懷孕,他們該是順利結了婚的。
花阮的臉色有些發白,也有點難堪。
站在於藍麵前,她有種無地自容的自卑感,是她破壞了他們的婚姻。
於藍這般出眾,也難怪,賀之舟會厭惡憎恨她!
將花阮神色變化盡收眼底,於藍挑眉,笑得越發張揚。
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地位卑微的女人罷了,她隨手便能解決了。
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於藍站直身,眼神輕蔑的睨著花阮,依舊笑容滿麵,“之舟今晚就麻煩花阮小姐照顧了!如果可以,我建議你給之舟煮碗醒酒湯。”
“以前,之舟喝醉了之後,我都會這麼做。這樣,第二天他醒來,不會太難受。”
“花阮小姐,明天見了!”
於藍轉身離開了。
花阮卻扶著賀之舟,站在別墅門口,久久沒有動作。
嗬嗬。花阮自嘲的笑了。
賀之舟是她的老公,於藍卻拜托她好好照顧。
還提醒她煮醒酒湯!
花阮不笨,自然聽出於藍是在炫耀她和賀之舟關係的親密,炫耀她在賀之舟心裏的分量,以及她對賀之舟的了解。
不得不說,今晚於藍的每一句話,都戳到了花阮的痛處。
她和賀之舟雖是奉子成婚,可花阮也是喜歡賀之舟的。
否則,當初也不會在知道懷了賀之舟的孩子後,她的第一反應是要將孩子生下。
可這份喜歡,花阮不敢宣之於口。
她太明白,兩人身份的懸殊。
“藍兒,藍兒,對不起,我是愛你的……”
聽著賀之舟不斷的念著於藍的名字,花阮扯了扯僵硬的唇角,露出一抹苦澀,將賀之舟費力的扶進主臥浴室裏,為他洗澡。
渾身的酒氣,不洗澡,隻怕他睡著會不舒服。
花阮才將水蓬頭打開,被水淋濕的賀之舟突然就清醒了。
“花阮,你發什麼瘋?”
他神色不耐,大手用力一推,花阮砰的一下,就滑倒了。
手肘磕到地上,花阮一陣吃痛,小臉發白,手忙腳亂的站起身,小聲道,“對不起,我隻是看你喝醉了,所以想幫你洗洗。”
看著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花阮,賀之舟俊臉發黑,眼底升起怒火,“滾出去!”
這個女人,他一眼都不想看到!
聽到他的厲喝,花阮身體一顫,卻沒有立馬離開,而是低聲怯懦道,“賀之舟,晗晗病了,我給你打了一晚上的電話。”
“她病了就送醫院,關我什麼事,找我有什麼用?”賀之舟不耐的抹了把臉上的水。
這個拜金女人,為嫁入豪門,爬上他的床。
若不是迫於爺爺要抱孫子的壓力,他絕不可能將她娶進了門!
被賀之舟吼的手足無措,麵對他冷冽又厭惡的目光,花阮心裏甚至生出想要逃跑的衝動,可她又生生克製住了。
想到晗晗晚上不斷的喊著要爸爸,花阮不由又顫抖著聲音,祈求道,“晗晗病了,哭著找爸爸,我沒辦法了才聯係的你,你就看在晗晗是你女兒的份上,去看看她,陪陪她,好不好?”
賀之舟嗤笑,冷眼看著花阮,“我女兒?我承認了嗎?”
“當初,是你執意要將她生下來的,她生病也隻能怪你!你不將她生下來,她又怎麼會受這些苦?”
冷血的話,讓花阮的心狠狠的抽痛著。
是啊,賀之舟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晗晗是他的女兒。
花玥晗。
花阮的花。
是她一直不肯認清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