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舟的車子,開到了城邊有名的“貧民窟”,在一處廢棄的工廠停了下來。
“我們來這裏做什麼?”花阮下了車,環視了一周問道。
伸手挽住花阮的腰,賀之舟神色平靜道,“於藍在這裏。”
花阮神色微怔,於藍怎麼會在這樣的地方?
她不是於家大小姐嗎?
“五年前,她對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她傷害了你和晗晗,我自然不會放過她。”說到五年前的事情,賀之舟的眼裏就閃過戾氣,周身也散發著寒氣。
如果,不是看在曾經相愛過的份上,賀之舟是不會留她一命的。
但是,現在,於藍過的也生不如死。
賀之舟帶著花阮來到了一間廠房門口。
入眼,花阮就看見一個頭發蓬亂、渾身破爛看不出模樣的女人,躺在一堆破棉絮裏。
她神色瘋瘋癲癲的,嘴裏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怎麼變成這樣了?”花阮擰著眉,她看出來了,於藍似乎成了殘廢,四肢都無用。
“當年在醫院,是她收買護工,將晗晗抱到動了手腳的鐵柵欄旁邊引你過去,這才使得你和晗晗墜了樓。”
“所以,我也將她從四樓扔了下去!”
賀之舟就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語氣極為平靜,可花阮卻聽得心驚膽顫。
從四樓墜落,究竟有多痛、多慘烈,她是親身經曆過的,是九死一生。
當年,她和晗晗被顧冕緊急送往國外搶救,即使主刀醫生是最頂尖的,所有的醫療設備也是最尖端的,可她還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
更別說,身體裏,還打著十幾個鋼釘。
前前後後,在療養院待了整整兩年,花阮才算康複。
可即使是這樣,身體還是有後遺症,每到氣節變化的時候,身體各處關節酸痛不已。
於藍,成了這番模樣,隻怕是生不如死。
“你真狠得下心!”低聲喃喃,花阮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如果是以前,我也許對她狠不下心。可我那天親眼看著你和晗晗墜下樓;看著你們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鮮血不斷從你們身下溢出;看著你們被推進手術室,卻宣告死亡……”
“我身體都涼了,心都死了!”
“我抱著你和晗晗的骨灰盒的時候,我隻想毀天滅地,毀了這個世界,更別說毀了她一個於藍!”
賀之舟緊了緊手臂,將花阮緊緊摟進了懷裏,語氣裏依舊透著難解的恨意。
花阮的心倏的一緊,有些發疼。
當初,她一直以為,賀之舟是不在乎她和女兒的死活的。
可現在,親耳聽到他訴說,她和晗晗墜樓時,他的心是如何的痛苦絕望,花阮忽然就有些釋然了。
比起她墜樓死亡的痛,賀之舟這個還活著的人,其實是更痛苦吧!
他的心,這五年,可能無時無刻不處在煎熬之中……
“阮阮,我帶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和於藍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我在意的隻有你。”
“而且,我和於藍從未發生過關係,她懷孕的事情是騙你的。”
“我的身體,我的心,都是幹幹淨淨的,隻屬於你!”
賀之舟低頭,吻了吻花阮的額頭。
他不知道,花阮還在不在意以前他和於藍的關係,但是他還是要將這一切清清楚楚的攤開在她麵前。
他要花阮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不摻雜任何的雜質,也不摻雜任何女人!
他隻屬於花阮,完完全全的屬於她!
聽到賀之舟的話,花阮的眼眶有些泛紅了,鼻尖也有些酸澀。
隻屬於你!
多麼美好又動聽的話。
花阮以前奢望過,能聽到賀之舟對她說這樣的話,可一直到她墜樓也沒聽到過。
現在,她回來了,已經不抱希望了,想徹底和他斷清關係了,他卻說了出來。
“賀之舟,你幹嘛要說這些?我要回家!”聲音有些哽咽,花阮用力的推開賀之舟,身形狼狽的轉身往外跑。
賀之舟,這個霸道又驕傲的男人,連讓她再次動心,都是這樣的強勢,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