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戰喚李昕進來,如前演示一番,李昕看罷,連呼神奇。
次日吃過早飯,林戰告辭,李昕出來相送,她自小生長在宮中,向來受人尊寵,哪有人敢以友相待,這幾日與林戰言語無拘無束,又相互關愛體貼,相處多日,早生愛慕之心,已是眷戀不舍。怎奈皇命難違,要替二哥奔赴塞外,此議已決,不可再改,想到此處,不覺淚眼婆娑。李昕道:“林哥哥,與你相遇之時,我騙你說我是農家女,那時你對我一百個好,一千個體貼,一萬個疼愛,我雖生在皇宮內院中卻從未享受過那份關懷體己,那時隻想,從此以後能與你一起天南地北,四海為家,和你一起尋找你的父親,倒是逍遙。現如今,我雖為公主,卻不能與你並肩馳馬,相攜天涯,又有什麼意思。”
林戰知李昕此時心情和自己一般,少男少女正是情動春萌之時,一見如故,心中對李昕那份愛慕猶如春芽早發,羞澀難言,也是百般戀戀不舍,怎奈人家貴為公主,又是皇命禦婚,還有什麼好說的,想到這裏,故作不曾傷懷,豪言道:“你是貧家女也好,是公主也罷,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我的好兄弟。是我的好哥們。我們在結拜時就已發過了誓言,雖生不能同生,但願死能同死。有福同享,有難共當。你是男兒也好,是女子也罷,一生都是我的好兄弟。”
林戰不說這番話還罷,李昕一聽這話登時淚如泉湧,抽泣不止。林戰見她哭泣,想起前日自己為毒箭所傷,李昕不顧自己生死,拔出毒箭刺傷小臂,若不是她對自己情深意重,如何下得了手,心想:看來她視我比她自己還要重要,今日若非不為南唐國事為重,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去塞外受那份罪。再說她又不說什麼,她若是願意隨我走,我便與她生死不離,遠走高飛,管它什麼國事為重。管它什麼疆土戰爭,她說過要與我同生死,在我生死之即,她便如此做到了。人生得此一知己,便是拋卻萬千榮華富貴又何妨。真讓我恨透了那些功利之人,不管別人死活,為一人之利害他人不快。
二人邊走邊敘話別,說不盡話長走時路短,李昕堪堪送出三裏多路,林戰知道越是不舍越是心痛,反正是要分別,不如上馬狂奔而去,哪怕心痛如割又如何。想罷言道:“昕兒,送君千裏,終有一別。你快快回去吧,不要讓你哥哥擔心。若有緣時,我再回來看你。”李昕道:“林哥哥,等我出嫁時,你會來看我嗎?”林戰一聽出嫁二字,心緒更是難抑不平,哽咽道:“會的,我一定會的。”李昕道:“等到我出嫁以後你再去尋找你的父親,好嗎?我想在我出嫁時再見你一麵。”林戰應道:“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