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馬忽然笑道:“今天我才明白,你比我好不哪去,你把我囚禁在這裏,我為老虎,你為囚籠,十年來我失去了自由你也沒離開過這裏,伴我一伴就是十年。哈哈——”
江羞顏倨傲地說道:“白非馬,你怎能和我相比,我將你放在這虎皮陣裏,鎮著你,你不過是個投降的懦夫,為殘喘一口氣,喪失氣節的階下囚,哼。你若惹惱了我,有一天我把你投降變節的事張揚出去,叫你死無葬身之所。”江羞顏說罷一擺手,率一幹隨從而去。白非馬氣得哇哇亂叫,掙紮不止,無奈五條索鏈緊緊纏身,年月久了,深深嵌進肉裏。掙一下痛徹入骨。
待江羞顏走遠了,白非馬忽地舉臂舒身,長聲狂嘯,繼而悲鳴長哭:“白非馬呀白非馬,你空有蓋世武功,卻又有何用,身陷於五虎陣中,被人侮辱,你不該再多苟活十年,落得一世罵名,受人挾製,不得自由,反不如當日焚了,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落得人人敬仰,豈不是清名長留。現如今你又得到了什麼?名利全失,這副臭囊多活十年,有天無日的有何意思?不若當時焚了還落個英名。”白非馬再哭不止:“待有一天我重獲自由,必鬧他個天翻地覆,重振雄風,殺了南院大王,碎屍江老怪,嗬嗬……”哭到最後竟似瘋了一般,聲音神情俱都可怖至極。
待白非馬情緒稍稍安定,林戰與查查方才現身出來。於暗中叫道:“白教主,白教主。”林戰三年前聽說過白非馬和正統教的事,今天得見白非馬還活在世上,便想出來探聽個究竟。
白非馬聽有人叫他,心中大異,便想,莫不是我正統教的人來到了虎皮穀,難道他們得知我還活在世上的消息。便問道:“什麼人?你是誰?是怎麼進得虎皮穀的?”十年了他未見過虎皮穀外的人,一聽林戰聲音並不相識,心中是又驚又喜。林戰道:“白教主,我是邯鄲沈香主的朋友,今日有幸遇見白教主,便來問候。白教主,我如何才能幫你脫離了這虎皮鎮。”白教主警覺道:“你是如何認得我,又是怎麼認得沈香主的?”林戰道:“白教主英名遠播,誰人不知。外麵盛傳白教主被天聾地啞焚燒死於封禪台。武林中人談起,無不為之動容,無不為之敬仰,尊崇為楷模。”
白非馬低頭道:“現在你見我未死,屈辱活命,定是失望了,是不是?我現在隻求一死,以免汙辱了正統教的名聲。”
林戰道:“白教主怎地這樣說呢。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你怎麼揣測我失望了呢?能見到白教主,一睹尊容,是在下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