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回道:“客官稍等,今天爐火不跟趟,這幾屜剛上鍋,還沒熟透,客官稍等一下,少不了大家吃的。”
這時陳抗鼎麵前的十屜包子已經吃了個淨光,一聽沒有了包子,忽地站了起來,將小二一把抓了過來,嚷嚷道:“老子還沒吃飽呢。”他忽地想起院中那兩匹馬來,和林戰小尋二人一指,又問道:“你乖乖回我,那兩匹馬是不是那兩個少年的?”
小二一見這陣勢,生怕惹事,哪敢回答,吱吱吾吾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陳抗鼎將腰間的彎刀嘭地插在桌上,兩眼睜圓了,瞪著林戰小尋威嚇道:“老子這不叫刀,這叫削頭。誰敢偷老子的馬,老子就跟他拚命。”
小尋生性不吃氣,雖然此刻不願意多生是非,但卻咽不下這口氣,便把嘴角向上一揚,衝他哼道:“我呸!”
林戰忙將她的手一按,示意不要多惹事。
陳抗鼎瞪著小尋,有心發作,卻又拿不出實據來,恰這當口店家下了兩屜熱氣騰騰的包子,小二忙去端來,剛走兩步,被坐在門口的鹽幫三人一把截了去,道:“加一籠,粥太稀。”另一籠又被坐在中間的那五人中的一人搶了過去。
陳抗鼎見了一時怒極,被小尋憋得一腔怒火正找不著人發泄,便破口大罵:“憑什麼老子沒有包子吃,都上給你們了,先給老子上一籠。別人要爭天下,爭皇帝,爭天下第一,爭武林盟主,爭黃金玉器,老子天生就不稀罕,老子隻愛吃包子,誰他娘的跟老子爭包子,老子就宰了誰。”
陳抗鼎幹罵幾聲,卻沒人理他。心中更是惱火,又提高聲音大吼:“龜兒子,要跟老子爭,不要命了嗎?”
陳抗鼎這一頓指桑罵槐,鹽幫幾個再也按捺不住了,火一下躥上來,反唇相擊:“狗娘養的,嘴巴放幹淨些,別以為鹽幫的都是吃鹽長大的。”
陳抗鼎卻不再搭話,拔起桌上的刀,甩手飛了出去,那刀斜斜擦著鹽幫的腦袋飛過,錚地一聲正紮要門框上。一副驕橫的樣子橫睥著那幾桌上的人。
中間那桌五人一直沒有吭聲,見陳抗鼎這般強橫,一人將屜籠往桌上一頓,擠兌道:“有種往腦袋上紮。門框抬誰惹誰了?”
“老子也是整日裏腦袋當球踢,刀子裏滾肉的主兒,還怕你不成?”背對著陳抗鼎的高個子同夥見有人挑事,便也出頭,一拍桌子,頭也不回,來了個以牙還牙,隨手甩出一金鋼飛天爪,直奔陳抗鼎麵門而來。
別看陳抗鼎身材魁梧,身法卻是靈活,他側身躲過爪鋒,伸手抓住飛來的鐵鏈,反手抖了回去,大喝一聲:“過來吧,乖孫子。”
陳抗鼎力大無窮,那高個子身材細瘦,被他一抓一帶,身子飛了起來,迎麵撞上回擊的飛爪,登時半個腦袋沒了,身體撲通趴在桌上,打翻了籠屜稀湯。
說時遲,那時快,不等其餘四人跳開,陳抗鼎又甩出一彎刀,剛才搶包子的那人肩上立時不見了腦袋,一顆頭顱咕轆轆滾到桌下,身子卻還兀自挺坐人群中間。
五人立時隻剩下三個半腦袋,一時亂了分寸,誰也沒想到陳抗鼎這麼惡毒,左邊一人見自家弟兄被人削去了頭,憤恨至極,往腰間一拍,噌地彈出一把三尺軟劍,身子飛躍半空,刺向陳抗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