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戰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她,道:“姑娘,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你怎麼能拿別人的性命當作兒戲打賭取樂呢?”
宇文麗昕見他終於開口與自己說話了,便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話可讓你說對了,我就是要取樂,我從小到大就是這個樣子的,看別人痛不欲生,我便歡心得很,一看你生氣的樣子,我就覺好笑得不得了。總之,我就是喜歡看別人痛苦難耐,我才覺得快樂有趣。”
小尋一直沒有說話,就是在細觀林戰反應,見林戰果然與她相識,心中愈生怒氣,上前道:“喂,你這種人真是少見,不知是什麼人教的?絲毫沒有惻隱之心,怎麼習得殺人取樂?還有,你更加沒有羞恥之心,看到個男子便要人娶你,你說這話時也不覺得臉紅害臊嗎?”
宇文麗昕哼地笑了一聲,向小尋道:“喲,你是誰?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注意?”她上下打量一番小尋,見她美目瑩光,清麗絕致,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嫉妒來,記得那日在雲壁城中,林戰對笑書生說“我心中已有人了”,八成就是她了。便以冷眸瞟了她一眼,說道:“你也猜得極對,我生來就沒有什麼惻隱之心,更不懂得什麼叫羞恥。我想要的,不管用什麼,都要搶奪到手,我無聊時,想享受快樂,不管別人的難不難受,隻管自己痛不痛快,越是聽別人慘叫哭號我就越開心。我爹媽都管我不了,難道稀罕你來管我?”
小尋見她說話與常理百般不通,便戲謔道:“嘖,嘖,真是不可理喻,天地間少有之人才呀。”
宇文麗昕卻是嬉皮笑臉道:“謝謝姐姐誇獎。你既知道我不可理喻,卻為何還要與我說話?你最好揀好聽說些,小心我性子來了便叫人殺你。”
小尋嗬嗬冷笑道:“本姑娘橫行江湖,還不知怕字怎麼寫呢,難道我會怕了你嗎?”
宇文麗昕道:“怕不怕是你的事,殺不殺是我的事。”她向林戰一指,又道:“要不是我看在這位哥哥的麵子,還允得你對我大呼小叫。”她說著向醜奴瞄了一眼,似要下出殺令。
小尋自小闖蕩江湖,什麼樣的人物不曾見過,剛才她叫林戰小郎君,早已惹得她一腔怒怨,隻是她身為女兒家,羞於與她爭辯,隻得強壓怒火。此時聽她叫林戰“這位哥哥”,而不是“林戰”或者“林戰哥哥”,顯然對林戰知之甚少,甚至連姓名都不曾了解熟悉,心故而寬慰許多,隻是見她看著林戰時,雙睛放彩,滿目歡欣,卻也壓抑不住,便向林戰道:“戰哥哥,你……”
小尋本想問:“你與她真有婚約?”要林戰反駁,教她難堪,知難而退。反而又想,以她這種乖戾脾性,估計也不知什麼是難什麼是退,因此婚娶二字一到嘴邊,又覺得害羞,便又難以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