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藍召開藍之味高層管理會議,負責生產的總經理陳強卻意外缺席,在徐蘭通知他的時候,他支吾著說家裏有事兒無法趕到。
“我回來這麼多天了,陳強到現在沒有來過我辦公室,我隻見過他的辦公室門打開過一次。是不是這麼久他一直都這樣?”阿藍看著徐蘭問道。
“因為陳經理一直管生產,要和各個供貨商和經銷商銜接,所以經常外出,我也很少見到他。”徐蘭說道,“姐,你是懷疑什麼嗎?”
“如果他是為公司而忙,我想藍之味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麵。”阿藍十分沉重地說道,“直覺告訴我,陳強已經另起爐灶,他在為他自己開辟新的天地,而且拉走了我們的客戶”
“這,不會吧?”徐蘭天真地說道。
“數據就是最好的證明。”阿藍指著辦公桌上的那些銷售數據說,“銷往中部這幾個省份的數量呈直線下降,如果沒有我們自己的人搶客戶,不會有這麼明顯的變化。陳強今天沒來,我有八成的把握他是見客戶去了。”
“姐,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怎麼辦?”徐蘭弱弱地問道,似乎危機已經來臨。
她在公司這麼久了,居然絲毫沒有發現陳經理吃力扒外的跡象,實在是太遲鈍了。幸好藍總回來了,不然公司真要被這些人給搞垮了。
“不能坐以待,隻能乘勢反擊!”阿藍咬著牙說,“我最恨吃裏扒外的人。他要是明著和我幹,我還能把他當對手,他背地裏和我玩陰的,我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徐蘭第一次看到藍總臉上的表情是那麼可怕,平日裏那麼溫柔那麼隨和的藍總,也會有如此凶狠的時候?
“那今天的會議還照開嗎?”徐蘭問道。
“開!”阿藍說道。
說完,阿藍拿著資料,昂首挺胸地往會議室走去。
秦元木坐在阿藍的右側邊,看到阿藍進來,表情一陣緊張,下意識地看了看陳強的位置。
阿藍的眼睛掃過所有人,最後在秦元木的臉上定格了幾秒鍾,再移到陳強的位置上,然後不動聲色地開始了會議。
她先讓秦元木把這半年的情況進行了彙報,然後讓銷售部的馮經理把銷售的情況進行了詳細彙報,最後她結合數據做了一個全麵的分析。
“總體形勢十分嚴峻,絲毫不容樂觀。在中央刹吃喝風的時候,所有的酒樓飯店生意都會出現下滑,但不是絕對的,也有逆勢而上的。因為吃永遠都是頭等大事。公家的吃得少了,個人的勢必就會增加,整體的市場需求是動態的平衡,大家應該看到這一點。”阿藍說道,“我們在中部的銷售出現了一個驚奇的斷崖式的下降,這是十分不正常的。馮經理,你對此做出過具體的分析嗎?”
“這個……確實是很奇怪的現象,但是正好趕上這個吃喝風,我們也沒撤,飯店酒店都是這麼回複的,客源大量減少,沒有需求了,所以貨源自然就要減少。”馮經理說道。
阿藍嚴峻地看著他。
和秦元木一樣,隻看到表麵,或者說隻願意承認這個表麵問題,不去深挖背後的原因。
“照你們說的這樣,我們這樣的企業就隻能麵臨著死亡了?”阿藍沒好氣地看著他們,“否則還要我們坐在這裏的人幹什麼?企業生存遇到挑戰,才是我們這些管理者展現身手和智慧的時候!從今天開始,我們必須走出去拓展市場,在穩定原有客戶的同時,開發新的客戶渠道!”
聽到這裏,大家都麵麵相覷。
“這是我們接下來的銷售目標,你們人手一份,每個人都有任務!”阿藍說著讓徐蘭把表格發放到每個人的手上。
看到這份開拓任務表,每個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企業早已過了創業艱苦期,大家都習慣了養尊處優,早就不跑市場了。現在要重新去跑市場,一時間自然難以接受。
“當企業遇到危機的時候,生存自然是第一位的。如果大家不能共苦,我也不勉為其難,你們要是有更好的去處,我會微笑相送!”阿藍站起來看著他們說。
很多人都地下了頭,不敢看阿藍。
回到辦公室沒多久,秦元木就來了。
阿藍看到他的那一刻,自然就明白了。
果然,秦元木直接把辭職報告放到了阿藍的辦公桌上:“藍總,我,可能無法完成您交給的任務了,隻有自行離去”
阿藍盯著秦元木看了幾秒鍾,微微一笑:“理解,秦總早已有了更好的去處,隻是在等著我回來攤牌,不是嗎?”
“我,我不是……”秦元木支吾道,“跟著藍總幹了這麼多年,我還是十分留戀藍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