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的咬著呀,直到口中騰起了血腥的味道。
一片陰雲,在最清朗的天氣裏,飄過了我的臉上。
。
這一夜我在禦書房服侍的事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一來裴元灝漠然的態度,二來沒有入冊,這種事就連那些小太監也沒有心思傳,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
唯一讓我有些意外的,是申柔,當我去內侍省替她傳話摘了綠頭牌之後回到重華殿,她看著我,笑著說了一句“辛苦了”。
看著她柔媚的笑臉,我一時倒有些回不過神。
不過,她似乎也並沒有對這一夜的事多問,幾天之後,她的身上慢慢幹淨了,綠頭牌又掛了上去,但也許是因為之前來的次數太多,接下來的日子裴元灝來重華殿的時間並不多,但對許才人他還是非常上心。
想來,這是他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或許,就是將來的儲君。
對這個孩子上心的,當然不止他一個,接下來的一個月裏,許才人的膳食又出了兩次事,但所幸玉雯也學機靈了,並沒有釀成大的禍事,卻也讓這個柔弱的即將成為母親的女子更加驚恐。
在後宮,想要生下一個孩子,真的太難。
這天,她喝著我奉給她的湯,剛喝了兩口,眉間又微蹙起來,我急忙上前說道:“才人怎麼了?是湯有問題嗎?”
“唔,不是。”她搖了搖頭,將湯碗遞給我放到桌上,然後說道:“我跟你說過,這些日子肚子一直有些不安分,可又說不出來問題在哪裏,剛剛又是這樣。青嬰姑娘,你可要幫我想想辦法。”
自從之前那件事,加上這一個月來,她越發的信任我了。
我低頭算了算日子,便對她道:“才人放心,這件事奴婢一直想著呢。”
“那,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才人的膳食都是我和玉雯姑娘經手,沒有問題的,而這屋子,來的人也就這麼幾個,奴婢擔心,是有人……”
“你說什麼?”許才人一聽,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是誰?”
“奴婢會想辦法幫娘娘找出這個人來,不過這件事也需要娘娘配合奴婢一下,否則這個人隻怕也不會上鉤。”
許才人立刻點頭:“那是當然!”
我笑了笑,重新將湯碗端起來奉到她的手中,說道:“才人這下該放心了,再喝一些吧,養好身子,這些天皇上也時常來看你,可不要讓皇上擔心了。”
她笑著點點頭,接過了湯碗。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重華殿服侍的時候,就看見明珠捧著幾件衣物從裏麵走了出來,雖然衣服揉成一團,但還是隱隱看到了血漬。
我的心裏立刻動了一下。
等進屋的時候,就看到申柔坐在臥榻上,臉色不怎麼好看,一見我進門,便懶懶的道:“水。”
我一聽,急忙走過去給她到了一杯溫水,小心的奉到她麵前。
申柔接過來喝了一口,可她的目光卻好像一直看著我,喝完了水,將杯子遞到我的手上,我剛要起身放好,就聽見她說道:“今天,記得去內侍省傳話。”
我回頭看著她:“娘娘的信期……麼?”
她勾起唇角:“你記性倒好。”
“奴婢服侍娘娘,記得是應該的。”
申柔笑了一聲,說道:“記得是好,但就是別忘了要去傳話。”
“……”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卻懶懶的一揮手,道:“下去吧。”
心裏雖然有些忐忑,但我還是很快朝她福了一福,轉身出去了。
我算著日子,柳凝煙竟然也算著日子,許才人剛剛用過午膳,我才從蘭香居一出來,就看見她站在門外等著我,我讓小丫頭把手裏的東西拿回去,便走到她麵前。
她小心了看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卻仍舊顯得急不可耐的道:“嶽青嬰,那件事到底怎麼樣了,你可不要一天拖一天。”
我歎了口氣:“我的把柄在你手上,我當然也想早一點解決。”
“那你——”
“放心吧,就是今天了。”
她一聽,立刻道:“是貴妃的信期對不對?”
“嗯。”我點點頭。
她的臉上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笑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了,搓了搓手,說道:“還是和上次計劃的一樣麼?”
我搖了搖頭,凝煙立刻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我說道:“這個計劃上次並沒有成功,可見還是有漏洞的,萬一今晚皇上原本就不想去貴妃那兒,或者他又要回禦書房,那可怎麼辦?”
“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