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是長久,是永恒的呢?
水秀他們還笑著鬧著,院子裏不斷綻放著各色的煙花,美不勝收,空氣裏也彌漫著濃濃的硫磺味,比平時更刺鼻,我站了一會兒,隱隱覺得身上有些發軟,胸口也有些憋悶,連氣都喘不上來,便準備回屋去休息。
可剛要轉身,一抬頭,卻透過滿園的煙火,看到另一邊的大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裏。
我頓時僵住了。
是在,做夢嗎?
大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還穿著厚重的貂裘,那張如仙人一般俊美的臉上,被煙火映得越加的棱角分明,卻沒有溫度,好像寒冰雕琢的一般。
“皇……皇上……”
我輕輕的開口,水秀他們也看到了,立刻跪倒在地,磕頭道:“皇上!”
不是……夢?
真的不是夢,我睜大眼睛,看著他穿過院子裏的焰火慢慢的朝我走過來,一直走到了我的麵前,好像才從夢中驚醒一般,慢慢的跪了下來:“臣妾,拜見皇上。”
“起來。”
他淡淡的留下了這兩個字,便進了屋子。
我一時間還有些回不過神,扶著柱子慢慢的站起來,手腳越發的軟了,愣了一下,才轉身進了屋,他已經坐到了桌邊。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輕輕道:“皇上,怎麼會來?”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想朕來?”
“不,不是。”
我隻是不明白,他明明去了重華殿,而且申柔今夜費盡心機,用那樣欲擒故縱的法子,還點了那出戲來敗常晴的興,不就是為了在今夜邀寵麼,怎麼會讓他離開呢?
可是,這種話又怎麼能問出口。
不過,他來,我雖然有些擔心,心底卻還是高興。我要的向來不多,隻是希望我的男人能和我一起,跟普通的老百姓一樣過個節,哪怕隻是坐在一起喝碗熱湯,也比享受任何山珍海味來得滿足。
於是,我微笑著說道:“皇上這麼晚過來,一定凍著了吧?”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
“臣妾的小廚房還做了熱湯,臣妾給皇上送來。”
他沒說話,我便轉身走了出去,吳嬤嬤他們也機靈,已經從小廚房那邊送來了,我接過盤子,正要轉身進去,正好就看見玉公公站在外麵候著,心裏到底也有些疑惑,便走過去小聲的問道:“玉公公,皇上怎麼沒留在重華殿?”
玉公公看了裏麵一眼,小聲的道:“好像貴妃今天的信期,所以皇上隻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不過才人,皇上喝了點酒,你小心伺候著。”
申柔的信期?是今天麼?
我微微蹙眉,之前在重華殿服侍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日子。
不過女人的信期也難說,提前延後都是有的,我站在屋簷下,那刺鼻的硫磺味熏得我一陣頭暈目眩,人也有些難過了,便急忙進了屋子,裴元灝還是坐在那兒,不動也不說話,我小心的走過去,將熱湯奉到他的麵前:“皇上,用一些暖暖身——”
話沒說完,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心裏不由的咯噔了一聲。
那是平靜中,飽含欲望的目光。
“皇上……”
那種好像要吞噬人的目光,在搖曳的燭火下,讓人心驚。
“還是你來暖朕吧。”
說完這句話,他接過湯碗放到桌上,便一把將我抱起來,轉身進了內室。
將我放到床上時,他的動作還稱得上溫柔,可當他脫下自己的衣服,覆身下來的時候,那動作卻已經完全有些失控了,滾燙的氣息伴著他的吻如雨點一樣落了下來,我還來不及說什麼,唇舌便已經淪陷。
“唔……嗯……”
他的吻也帶著濃烈的酒氣,好像要將我吞下去一般,一雙手也一刻不停的解著我的衣帶,解到後來帶子纏繞了起來,他索性一用力,衣衫在他的蠻力下盡數撕毀,大片雪白的肌膚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裸露在了他的身下。
我的心裏有些不安,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連肚子也隱隱的有些抽疼了起來。
在神智被情欲徹底摧毀之前,我躲開了他的吻,伸手撐在他的胸前輕輕的推拒著:“皇上,皇上不要。”
“不要?”他低著頭看著我,眼中隱隱閃著怒意:“可朕想要。”
“皇上,”我急忙哀求著:“臣妾,今晚有些不舒服,隻怕不能侍奉皇上。”
“……”
他慢慢的撐起身子,俯身看著我,我總算鬆了口氣,卻感覺小腹又是一陣抽痛,剛想要解釋什麼,就聽見他突然冷笑了一聲——
“不舒服?你有什麼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