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的中央,雕了一個大大的“免”字!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拚命的揉了一下,再看的時候,還是沒錯,手中的玉牌上,分明雕刻了個清清楚楚的“免”字!
免死玉牌!
當初在拒馬河穀,南宮離珠差一點被申恭矣所殺時,就曾經拿出過一麵金牌,上麵也是這樣一個大大的免字,才讓申恭矣不得下手。而那個時候,常晴就告訴了我,在召烈皇後把碧月彎刀獻給太上皇之後不久,太上皇就鑄造了一金一玉兩麵免死令牌,金牌賜給了召烈皇後,召烈皇後薨逝後,金牌為殷皇後所得。
卻沒有告訴我,免死玉牌的下落。
而我,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刻此地,在我娘留給我的錦盒中,找到這塊免死玉牌!
一時間,我隻覺得整個人都亂了。
皇族的免死玉牌,為什麼會在我娘的手上?
心裏提出了這個疑問,卻根本是無解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從何去解,隻能傻傻的看著掌心的那塊玉牌,除了質地不同,大小,雕工,幾乎都和當初在拒馬河穀南宮離珠拿出的那麵金牌一模一樣。
難怪當時,我看到那塊金牌,會有那麼奇怪的感覺。雖然我已經不記得這塊玉牌了,但想來,小時候我一定在母親的身邊見過,否則當時看見免死金牌的時候,我不會有那種近乎詭異的熟悉的感覺。
這一刻,我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心跳,全亂了。
眼前這個寬敞舒適的房舍,突然間變得狹窄逼仄起來,周圍的牆壁好像壓在了我的身上,壓迫得我連呼吸都無法繼續。我有些心煩意亂的站起身來,在房間來回走了兩趟,然後又回到桌邊。
桌上那塊玉牌,玉牌上那個碩大的“免”字,都清清楚楚的映入我的眼簾。
不是假的。
是真的!
我娘留在鐵家錢莊,要交給我的東西,是這塊免罪玉牌!
難怪,難怪從一開始就隻見到了免罪金牌,而這塊免罪玉牌的下落卻無人提起,因為這塊玉牌早已經遠離了皇城,遠離了和所有皇室都相關的人,而在西川,在我娘的手上!
……
不對!
不是無人提起,有一個人,曾經提起過!
是誰?是誰曾經在我麵前提起過這塊玉牌?
我顫抖的手指忽的一把抓起這塊玉牌,用盡了全身力氣,連玉牌上的花紋都幾乎烙在了我的肌膚上,而這時,一個異常清晰地聲音從回憶中傳來,在我的耳邊響起——
“……對了,他還問起,我有沒有在你身上,看到過什麼牌子。”
言無欲!
言無欲曾經向劉輕寒打聽我身上有沒有什麼牌子,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他是問那塊顏輕盈的名牌,可現在,我明白了,他要找的根本不是什麼宮女的名牌,而是這塊免死玉牌!
我看著這塊玉牌,眼睛幾乎充血,而這時,腦海中卻閃過了無數過去回憶中的片段,無數人嘈雜的話語——
“當初,召烈皇後將碧月彎刀贈給太上皇,不久之後,太上皇鑄造了一金一玉兩塊免死令牌……”
“對了,他還問起,我有沒有在你身上,看到過什麼牌子……”
“不是召烈皇後像你……而是,召烈皇後像——你像的那個人。”
“嶽大人,有的時候,人未必要活得那麼清醒……你像她,未必是一件好事。”
……
我一下子捏緊了這塊玉牌。
言無欲知道這塊玉牌可能會出現在我身上,他也了解我娘的脾性,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我娘這個人,至少在我娘遊俠西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