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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輕寒大概的“交代”了一下那些事情之後便離開了,原本打算去靈堂守靈,可自己心神不寧的生怕出什麼差錯,便索性回房間裏呆了一個下午。
雨變小了,沒有了早上那種鋪天蓋地要把整個天地都傾覆的強勢,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個下午。屋簷已經被衝刷得非常幹淨了,晶瑩的雨滴沿著瓦片滑落在門廊前的青石板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原本是很悅耳的雨滴聲,但這個時候卻像是砸在我的心上,不痛,隻是讓原本就不安的心緒越發的雜亂無章了起來。
他們找到南宮離珠了沒有?
應該可以找到才對,就算是從昨晚見到我之後她就離開,也應該走不了多遠。我還擔心,她一個弱女子,我也知道她有什麼能耐,可能放在後宮的時候她還有些手段,但在這樣兵荒馬亂的亂世裏,她真的不是一個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能活下去的女人。
她最好不要犯傻。
我在心裏不停的默念著,可是一直等到傍晚,都沒有聽見外麵有什麼響動。
我實在按捺不住,便想出去問一問,誰知一開門,正好看見常晴站在門外,我急忙道:“皇後娘娘?”
她看著我:“你要出去啊?”
“我,我正想出去問一下,人找到了嗎?”
“不用出去了,”她輕歎了一聲:“人還沒有找到。”
“啊?”
我愣了一下,而常晴已經慢慢的走了進來,看得出她非常的疲憊,我急忙扶著她的胳膊走到桌邊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送到她手裏,問道:“怎麼回事啊?”
她喝了一口潤潤唇,然後眉頭緊皺的說道:“本宮也覺得奇怪。照理說,以她的——以她的腳程,走不了太遠的,況且,昨天本宮還見到了她,左不過也就是一天的時間而已。”
我急忙說道:“我晚上還見到了她。”
“哦?在哪裏?”
“就在皇帝陛下住的地方的外麵。”
“敬蘭堂的外麵?她在那裏幹什麼?”
我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皇後娘娘上次不是說,她一直沒能見到皇帝陛下麼,昨夜,她又在皇帝陛下的門外守著。”
常晴一聽,頓時眉頭擰得更緊了。
“她,她怎麼——她怎麼那麼想不開啊。”
我沒有說話,常晴皺著眉頭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她更不應該走遠才是。”
我問道:“城內沒有找到嗎?”
“已經發了榜,皇上也派人去城裏大致的找過一遍,客棧那些地方都問過,她那個樣子,應該是很好找的。”
“但還是沒有消息?”
“那,她出城了?”
“晚上城門都是緊閉的,今天早上出城的人也都查過,並沒有和她年貌相當的人。”
“……那就奇怪了。”
“除非她是藏在城內。”
“西安府這麼大,要藏一個人,也不是難事。”
“你又犯傻了,西安府是大,可問題是,誰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藏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