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來,回頭看著他。
他似乎又想了想,然後才說的:“不要走得太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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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他的首肯,妙言高興壞了,而我也先去給輕寒打了個招呼。他經過了這一路上的“煎熬”,已經非常的虛弱萎靡了,靠在床頭苦哈哈的喝下了一碗泥湯似的藥汁,眉頭也擰成了一個疙瘩,然後說:“隻記著,別走遠了,早點回來。”
我笑著拿出手帕來給她擦了擦嘴角,然後說道:“放心,我會買些甜的東西回來給你吃。”
他的眼睛一亮:“一定要記得啊!”
我笑著走出去。
因為是要帶她出去逛逛,自然晚飯也沒在府裏吃,我們坐著馬車走出了這一段格外安靜的城區,漸漸的,周圍就變得喧鬧了起來。
這一次,妙言迫不及待地撩開簾子往外看,太陽已經下山了,但這個地方卻比白天火熱的陽光照耀的時候還要更明亮耀眼一些,街道的兩旁掛滿了燈籠,來來往往的人絲毫不比白天少,在出來之前就有人告訴過我們,這個地方晚上會很涼,果不其然,太陽落山之後,熱度立刻就消散了,走在街上的人們都穿上了較厚的襖子,溫度是冷下來了,可人卻變得更熱情了。
人越來越擁擠,馬車也走不下去了,我和妙言便索性下車自己逛過去。
這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新鮮的玩意兒,妙言挨個攤子上都去瞅瞅看看,不一會兒就逛餓了。而這裏的小吃攤也格外的熱鬧,因為來往的客商多,什麼地方的都有,口味自然也是南甜北鹹東辣西酸應有盡有。
我帶著妙言喝了一碗胡辣湯,吃了一份炸牛尾,還一人掰了半個金黃酥脆的燒餅。
妙言吃的滿嘴流油,感慨的道:“真好吃呀!”
我笑著幫她擦了擦嘴,店家一聽這話,立刻高興的說道:“小姑娘真是有眼光呀,我家的東西,就是神仙下凡,也得在我這兒停著吃了一隻烤羊腿再走呢!”
說著,他順手從自己正在烤著的一大隻正滋滋流油的羊腿上麵割下了一條肉送到妙言碗裏:“嚐嚐吧。”
我原本就有些嫌羊肉的味道膻,所以沒點,卻沒想到這店家這麼熱情,讓我也不好拒絕,妙言好奇的夾起來一吃,立刻驚訝的說到:“哎呀,這羊肉真鮮,一點都不膻呢。”
“真的?”
我記得這丫頭是很怕羊肉的膻味的,那店家哈哈大笑:“這才是真正的好羊肉哪,你們一看就是中原來的,怕是少有吃到這樣的羊肉吧。上次有位夫人來我這兒吃烤羊腿,還嫌我的羊肉不夠膻呢。”
“……”
我原本低下頭去喝湯,心裏一動,抬起頭來看著他:“你說,有人嫌你的羊肉不夠膻?”
“是啊。”他無奈的笑道:“看那位夫人也是斯斯文文,體體麵麵的,居然專愛吃膻腥味,我家的烤羊腿,十裏八鄉誰吃了不說好,偏偏她嫌棄沒味道。哎……你們中原人真怪。”
我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碗筷:“那位夫人……是不是臉上,這裏,有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