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倒了一杯茶放到我的手邊,道:“你不要給他一些錯誤的暗示。”
我立刻說道:“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但你這樣,容易讓他誤會。”
“……那,我該怎麼做,難道青礦的事,就這麼置之不理嗎?”
“當然不能。”他走到另一邊的椅子前,扶著扶手慢慢的坐下來,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件事不能急在一時,而且,我覺得你的路走錯了。”
“我的路?什麼意思?”
“你想啊,斯郎降措昨天都不肯說,如果你暴露出了自己真實的目的,他肯定就更不會告訴你了。但我們真正的目標不是他,而是那個想要購買青礦的人,不是嗎?”
“沒錯。”
“所以,你再找斯郎降措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我沉默的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去找青礦?因為買家的目的實際上是青礦,既然他們不能從斯郎降措那裏買,就會從別的地方去動手?”
“……”
“所以,我們應該去盯著別的有青礦的地方,比如——太和鐵礦?”
輕寒想了想,又搖了一下頭:“也未必。”
“為什麼?”
“說實話,青礦雖然難找,但中原地大物博,要找一兩處也不是那麼難的事情;而且現在外麵兵荒馬亂的,礦產這種東西,很容易就成為各路豪強爭奪的目標,那個人既然能找到斯郎降措買青礦,那至少實力應該是不弱的,他要再找別的地方的青礦甚至買下來,想來也不難。”
“那,我們的線索在哪裏?”
“在鍛造。”
“鍛造?”我愣了一下,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輕寒抬起頭來看著我:“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
我的氣息在這個時候都沉了一下。
我想起來,母親第一次出現在鐵玉山麵前的時候,就是讓他鍛造了一把匕首。
如果,她讓鐵玉山鍛造的,真的是傅八岱送給太子念深的那把匕首,如果這件事不是一個巧合,那麼,就是一場先有預謀的——測試?
會是這樣嗎?
我一下子伸手去抓住了他的手腕:“鐵玉山——?!”
輕寒被我抓得愣了一下,聽見我叫出鐵玉山的名字,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壓低聲音道:“我想起一件事來。”
“什麼?”
“當初,我去他那裏取一件母親留下來的東西的時候,他曾經告訴我,在母親進入西川之後,我們家的人曾經去他那裏訂製過一輛車。”
“車,什麼車?”
“他說,是給了他一輛木車的模子,讓他做成鐵車,而且必須要非常的牢靠,要能承受幾千斤的衝擊,因為之前用的木車,都給衝得散架了。”
輕寒也震了一下,愕然道:“什麼東西那麼大的衝擊力,幾千斤——連木車都能衝得散架?”
我看著他,一時間氣息也有些緊:“你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