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有點小小的羞赧,可我心裏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了。我的妙言沒有壞的心眼,也沒有更深的心機,從一開始我就意識到她是在生氣,在泄憤,所以對我和輕寒那樣的態度,也無可厚非;但,我的女兒,畢竟是我的女兒,她終究是善良的,她會生氣,也會消氣,尤其在氣消了之後,她仍舊會善良的對待每一個人。
比如南宮離珠……
比如輕寒。
這個時候,即使還沒能跟他們彙合,也不知道輕寒和裴元灝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但我真的覺得充滿了希望,一切都一定會好起來。
我用力的抱緊了她,柔聲說道:“我的妙言這麼善良,老天一定會讓你的願望成真,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妙言在我懷裏,輕聲說道:“娘,我們這一次完了之後,早點回去好不好。我想我們以後都好好的,再也不要經曆這樣的事情了。”
“好,好!”
我滿心的歡喜,而妙言,似乎說了那些話之後她自己也放鬆了下來,不一會兒就在我懷裏發出了輕輕的呼聲,而我微笑著,也在她綿長的呼吸聲中慢慢的睡著了。
因為前一天晚上根本沒睡覺,又忍耐著饑渴走了那麼遠的路,這一晚我睡得特別的沉,連一點夢都沒有,第二天早上,周圍的人幾乎都已經起來了,我才被震動著地麵的腳步聲驚醒。
抬頭看時,太陽已經升出了地平線。
我急忙叫醒了妙言,另一邊,南宮離珠也醒來,大家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吃了一點東西,便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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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宇文英跟我說,這裏離他要去祭奠隴西軍的地方很近,可是上路了我才知道,這個所謂的很近在茫茫戈壁上,也夠我們走得汗流浹背,氣喘籲籲。
到了中午,天氣越來越熱,火紅的太陽直直的烤著我們,幾乎把人都要烤出油了。
我抱著妙言坐在一頭駱駝上,南宮離珠騎著另一頭駱駝走在旁邊,我看見她搖搖晃晃,被曬得焦頭爛額的樣子,輕聲說道:“你還好吧?如果不舒服就告訴我們。”
她轉頭看了我一眼,輕聲道:“我沒事。”
妙言懷裏抱著水囊,大概是因為聽見宇文英說,所有的食物和水都要隨身帶著,這一路上她就抱著這隻水囊跟寶貝一樣的不鬆手,這個時候她問南宮離珠:“貴妃娘娘,你要不要喝一點水?我這裏還有呢。”
南宮離珠看著她,被曬得臉色都發黑了,眼神中也透出了一點溫柔來。
不過,走在前麵的宇文英突然說道:“你們最好省著點,不渴的時候別喝。”
我們三個一起望向他:“為什麼?”
“因為,我們剩下的水不多了。”
“什麼?!”
一聽到這個,比要砍頭還嚇人,妙言立刻嚇得抱緊了那隻水囊,我急忙說道:“你不是說,我們還可以回得去嗎?”
如果剩下的水不多了——我們現在還沒到他要去祭奠隴西軍的地方,就算到了,還有回程的路呢?
那,豈不是要活活的渴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