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還能趕上,見識見識這第二場比試。
上一次我們從年寶玉則回成都的時候,途徑天目寺就走過這條路,因為時間緊迫的關係,沒有來得及去書院,可是那個地方的靜謐卻是多年不改,讓我十分的流連,但這一次,這條路上的寂靜卻被來往的行人打破了,明顯的能夠感覺得到,這裏的人比過去多了許多。
來這裏看熱鬧的人還真的不少。
輕寒也緩過一口氣,然後對著後麵的人揚了揚手:“大家加把勁!”
眾人應了一聲,便跟著他又策馬朝前狂奔而去。
我們沿著這條大路一直向前,前方是兩座大門一般的高山,中央一條山路仿佛在夾縫中殘喘一般的延伸出來,給人一種格外壓迫的感覺,再往裏走,視線漸漸的變得閉塞了起來,馬蹄聲在兩邊的大山中央一陣一陣的回響著,聽起來,格外的驚心。
似乎,就像是現在的西山書院。
表麵上看起來平和,但也許正在經曆著無形的洶湧巨浪。
走著走著,天色越來越暗,幾乎快要暗得看不清前路的時候,後麵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一支人馬飛快的從後麵飛奔了過來,一下子就衝到了我們前麵去了。
他們的速度很快,但在擦身而過的那一刻,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領頭的人,而他,也看了我們一眼。
不過,他並沒有停留,而是繼續策馬向前,不一會兒,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沉沉的暮色當中。
輕寒和我都停了下來,他看著我道:“你看到了嗎,那個人——”
我急忙點點頭。
查比興也抓著韁繩走了過來,說道:“那個人是——”
我皺著眉頭說道:“他是妙扇門門主身邊的人,奇怪,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之前和他在鳳翔城見過一麵,之後就分開了,我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又見麵了,而且還是在這個地方。
他,難道也要去西山書院看熱鬧?
這不可能吧。
那他出現在這兩個地方,有什麼聯係,有什麼原因嗎?
我們幾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我驀地回過神來,立刻問道:“剛剛那一群人裏,你,你看到葉門主了沒有?葉門主有沒有來?”
輕寒搖了搖頭。
我也沒有看到,那個年輕人是領頭的,就是那支人馬裏的主導,如果葉門主也在的話,我們大概也就看不到他了。
我頓時有些泄氣,但輕寒卻說道:“不過他來了也好,至少在書院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可以直接從他那裏找到葉門主,倒也少了一些麻煩。”
我點點頭,然後說道:“那趕緊去吧。”
我們又走了一陣子,終於到了西山腳下。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夕陽在山背後發出的萬丈光芒仿佛給這座山都堵上了一層金色,有一種格外耀眼的感覺,而抬眼看到西山的一瞬間,有一些記憶一下子在我的心裏活了過來。
西山書院是蜀地最大的書院,也是蜀中人心中讀書人的聖地,這座書院已經不知道修建了多少個年頭,在我兒時的記憶中似乎每過幾年,顏家就會出一筆錢給書院翻新擴建,所以書院的規模越來越大,學子成百上千,說是一個書院,在我模糊的概念裏,這裏仿佛更像一個智慧的殿堂。
可是,這個智慧的殿堂卻和別地的書院有些不同。
因為書院是傳道受業,教書育人的地方,自然是要門庭開闊,以示廣博,我見過不少以山為址的書院,也都是如此,但是西山書院的山門卻很狹窄,甚至上山的路都不是常見的開闊的大道直通向山門,而是一條小小的山徑從山腳下一直繞著山勢盤旋而上,小徑也不寬,也就隻能供三、四個人並排行走,而且在山徑的內側還豎著一丈高的紅牆,將裏麵的景致遮蔽起來,遠遠看去,這座山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長裾,紅牆就像是紅色的裾邊。
我騎在馬背上,呆呆的看著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