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我的聲音,外麵那些人一時間都愣了一下。
而其木格幾乎是立刻就蒼的一聲將已經拔出了一些的刀劍又重新送回到鞘裏。
外麵忽然吹進來一陣卷著雪沫的寒風,我知道是有人撩開了簾子,便平靜的坐在那裏,麵無表情的說道:“就算是過往盤查,查清了是不是也該讓我們過去了?”
外麵那個撩開簾子的人顯然已經看到了我,遲疑的道:“你——”
趕車的人也聽到了我的話,急忙跳下馬車跑過來說道:“這就是我們家夫人,你趕緊放下來,我們家夫人體弱,不能受寒的。”
話音一落,那簾子就放了下來,風也停了。
然後,就聽見趕車的人理直氣壯的說道:“如何,現在相信了吧?這就是我們家夫人。”
那些巡邏的人一看到我,倒也不再懷疑,那個撩簾子的人還站在窗邊低聲說了一句:“老夫人,驚擾了。”
說完,便招呼著他們的人重新騎回到馬背上,又跟我們這邊的人招呼了一聲,然後便策馬繼續往前走去。
應該是去繼續巡邏了。
而我們的人全都長長的鬆了口氣,那個車夫還又撩開簾子看了一眼,顯然對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有些不敢相信,哪怕我雙目失明都能感覺到他詫異的目光,但他沒有多說什麼,死裏逃生一般的立刻重新回到馬車上。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聽見其木格的心跳聲。
他顯然還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呼吸急促的緊盯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啞聲說道:“為什麼?”
“……”
“我們都不敢動你,剛剛你如果一開口,就可以——”
他的話沒說完,外麵的車夫已經揚起鞭子,趕著馬往前走去,整個車廂晃動了一下,我也搖晃了一下,自己扶著車板慢慢的靠坐在一邊去了。
其木格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為什麼?”
“……”
“你難道不想跑?”
“……”
“還是,你有什麼陰謀?”
“陰謀?”
我重複了這兩個字,冷笑著說道:“一直陰謀潛伏在我身邊,又趁著我女兒大婚之際將我擄走,你們做了這樣的事,現在倒來說我有‘陰謀’?”
他被說得梗了一下。
論耍嘴皮子,這個年輕人自然不是我的對手,他被我堵得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馬車繼續往前行進,在車輪又碾過一塊石頭,整個車廂又劇烈的搖晃了一下之後,他又問道:“那你到底為什麼?”
“……”
我仍然不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的聽著外麵的風雪聲。
而這一回,風雪聲中又響起了一陣馬蹄聲,跟剛剛的差不多,但人數卻比剛剛的要多得多。
我說道:“你要碰頭的人,已經來了吧。”
其木格又倒抽了一口冷氣,但他沒有說什麼,隻反身過去撩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風雪中的馬蹄聲更清晰的傳到了我們的耳朵裏,這一次他很謹慎的往前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對著車夫說道:“停下來吧。”
車夫立刻將幾匹馬都停了下來。
其木格坐回來,又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說道:“你——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