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快分不清楚了,哪一件事為了家族複興而做,哪一件是出自本心的舉動。
“物必先腐而蟲後生,人必先疑而後饞入。”白沁藍孤傲的呢喃一句。
伸手將嘴上紅豔色唇膏抹去,這些是特地為他化的妝,但他的眼裏似乎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呢,他那雙眸子,看的通透是本心,然後視人最薄弱的地方而做反擊。
沒有弱點,就不會輸給他了。
白沁藍學著他的樣子勾唇,笑的妖嬈同樣也具有攻擊性。
深夜萬籟俱寂,偶爾有幾家燈火,她回房間重新化妝,隨後驅車去醫院。
醫院,護士把許諾手上的針拔了,收走鹽水瓶,“梁夫人,鹽水已經掛完了,您現在可以進食了。”
“那我去買,丫頭,你自己先待一會兒,別亂想了。”洛琪拍拍許諾的肩膀,不放心的走出病房,看到門口梁慕宸指派過來的兩個保鏢,氣就不打一處來。
“給我把你們主子伺候好了。”洛琪不爽的訓斥一句,坐進電梯後才低頭拿出手機打電話,她隱約瞥見隔壁電梯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電話忽然接通了,她也就沒多在意,對電話裏的人道,“喂,你現在能不能聯係上梁慕宸?”
“有什麼事嗎。”於靳遠很累,通宵了幾夜,看見是洛琪的來電,還是有些小得意和欣喜的,心頭不免一鬆,卻聽洛琪問的是旁人,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
洛琪也知道自己在商場手撕了那個未成年小女生以後,於靳遠是打定了主意不原諒自己,所以說話也軟了下來,生疏的很,“我聯係不到梁慕宸,許諾住院了,情況很嚴重。”
“他知道,你別多管,讓他們自己處理,這件事牽扯的太多,很複雜。”
“嗬嗬。”洛琪冷笑一聲,把電話給掛了。
洛琪已經打了很多個電話,就是聯係不到梁慕宸,送醫院來的人淩風,把許諾安排進手術室,留下兩個保鏢也急匆匆的走了,打電話叫洛琪過來陪著,她看到許諾雙眸緊閉躺在病床上,聽醫生說是九死一生才保住了大人和孩子,她都快氣炸了,偏偏許諾什麼都不說,問醫生說是吃了迷jian藥,靠他娘的,洛琪差點醫院掀了!
許諾一蹶不振的連句話也不願說,洛琪想扁人都找不到正主,隻好找梁慕宸,聯係不上又怕許諾多想,隻好趁著買飯這個借口出來,再打電話問問。
平常許諾有個什麼事,梁慕宸肯定是衝在最前頭,天塌下來了都阻止不了他,但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於靳遠的話說了一半,洛琪也摸不著頭腦,她結合了種種的異常,總有種暴風雨來臨前,風起雲湧的感覺。
因為一心都撲在許諾身上,洛琪錯過了幾分鍾前轟動的白家進局子新聞,許諾卻是知道了,她目光似有似無的盯在手機上,自然一點不落的看到了新聞軟件推送的頭條。
不明白始末的她隻是驚訝,沒有心思關注太多,許諾又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已經過去五個多小時了,梁慕宸沒有出現。
他去哪兒了?為什麼不來?是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嗎?
許諾的心隻要稍稍一放鬆,梁慕天陰森詭異的笑容就又浮現上來,就連聲音都十分清晰,折磨著她脆弱的神經。
差一點點,孩子就保不住了,她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她堅強了,疲憊的隻想好好的睡一覺,可她又不敢睡。
記憶裏,那個和藹的大哥哥,手把手教自己打球的人,竟忽然間變成了一個行為病態的戀手癖,那樣喪心病狂的舉動,他的眼神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了。
此刻,許許多多的細節開始在許諾大腦清晰起來,梁慕天為什麼會靠近自己教壁球,如何用力的握著自己的手,直至出汗打滑都不願意鬆開,還貼心的幫自己洗手,現在回味,她天真未曾察覺的是,其實那時候梁慕天的眼神就不對了。
許諾抱緊自己雙臂,有氣無力的做了個深呼吸,內心死寂,她後怕,可卻沒有力氣做多餘的掙紮,連思想都在消耗她僅剩的精氣神。
“咚咚。”
有人敲門,許諾抬頭,看見來人並沒有什麼表情,也沒張口。
“好點了嗎?”白沁藍把果籃在許諾床頭櫃上放好,溫柔看著她。
許諾點點頭,“多謝關心。”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許諾不明白白沁藍這麼晚來的目的是什麼,又是如何得知她住院的消息,但她沒有多餘的精力細想,直接下了逐客令,“白小姐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