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宸。”許諾念出這熟悉的三個字,眼淚頓時就滾了出來,分開這麼久,一個人帶著孩子,她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堅強,也沒有想過自己會突然在梁慕宸麵前,變得這麼脆弱。
“想我了嗎?”
梁慕宸靠在吧台邊,沒有喝酒,就這這樣靜靜地聽著許諾小聲的啜泣聲,意外地覺得幸福,覺得那些兩人錯過的日子,似乎也不會那麼難熬。
“誰想你了,就是想告訴你,想接我回來沒有那麼簡單,我現在還很生氣,當初怎麼可以默默地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和辰辰,默默地做那麼多事情。”
“我隻想讓你好好的。”
“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情很生氣,怎麼可以在家裏麵裝監控器,讓我連哭隻能跑廁所,怎麼可以讓洛琪來破壞我和鄭醫生的友誼,不知道我當時已已經有徹底離開你,給孩子找個像鄭醫生那樣的後爸嗎?”
許諾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眼淚一出來,就沒有想過收住。
“知道,我都知道。”
梁慕宸的嗓音通過電話,一下子變得治愈起來,許諾對他這種哄人的功夫,忍不住吐槽:“知道還這樣做,不知道我會很生氣,很生氣嗎?”
“我都知道,我的小野貓很愛我,還有我的小奶貓,也很想爸爸。”
梁慕宸臉上的幸福,或許沒有任何人看得見。那又有什麼關係,至少能有他愛的人聽見。
“梁慕宸,帶我離開這裏,可以嗎?”
“當然,告訴我地址,我來接你回家。”
梁慕宸笑道,眼角已經不自覺地泛起了點淚水,他用手指擦拭了一下,已經分不清是感動還是高興。
“我說帶我離開A市,可以嗎?我們去一個沒有認識的地方。”
許諾解釋道,A市的事情,並不是白家亡了就可以結束,她隱約地感覺到,事情會朝著所有人都不想的那個方向發展。
於靳遠和梁慕宸,還會是永遠的朋友嗎?
許諾以前會深信不疑,但是這次,她或許會猶豫。
當時之所以讓鄭醫生找於靳遠求救,因為從洛琪的空中大概知道,於靳遠早已經在暗中和白家接觸,但是好像又不止是白家,來的路上,她無意間聽見的那個電話,加上她好的不靈壞的靈的第六感。
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傻瓜,A市就是我們的家,好好的,為什麼要離開。”
“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A市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平靜,白家之後,估計就是梁家。”
“那我就更加不能走,你覺得我會因為害怕,就拋棄梁氏嗎?”
“不會。”
許諾當然知道這點,盡管說的是徒然,但是還是懷揣著那麼一點點的希望,說不定梁慕宸願意帶自己走呢。
但是梁氏對梁慕宸來說,已經不止止是一個冷冰冰的企業,還有梁家那麼幾代人的努力,就像許氏一樣。
隻不過現在的許氏,經過上次的動蕩,已經被梁氏收購。
或許對他來說,現在更重要的是辰辰,相信爸爸的在天之靈,也會這樣想。
“可是……可是……”許諾猶豫著,最後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猜測爛在肚子裏,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也說不定。
“可是什麼?”
“可是,梁慕天不會放過你,白沁藍不會放過我,沈子媚不會放我我們,回去又能怎麼樣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不累嗎?”
許諾從沙發上坐起來,眼淚已經哭完,接下來就是和梁慕宸說正事的時候,她不想回去,拿著辰辰的什生命冒險,就算是梁慕宸保護得在怎麼好,隻要他們有心,自己和辰辰的那條小命,遲早被玩玩。
還有一種結果,就是他們的命被玩完。
許諾已經不想在參與進這種無聊的爭鬥中來,上次在車上的血腥畫麵她永遠都記得。
如果不是於靳遠帶人及時感到,她不敢想象白沁藍會對自己做些什麼。
或許就像那些人說的,先奸後殺,先擊垮心理防線,再讓她的痛苦地死去。
或許,白沁藍還為他設計了更加狠毒的死法。
許諾已經不想說恨,隻是很想同情白沁藍,但是一想起他做的那些事情,又覺得,或許那樣的讓人根本不屑於自己的同情,她要的不過是讓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斷絕掉梁慕宸和另一個女人的一切可能。
至於孩子,必要的時候,可以成為虜獲梁慕宸的工具。
就像另一個沈子媚。
許諾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離開從一開始,或許就是最好的選擇。
梁慕宸在電話那頭,同樣陷入了沉思,久久沒有回答許諾的問題。
有時候,有的事情,就是這麼不容的人去多想,你死,我活,看似簡單,中間又繞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