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溫存,在這樣的時刻顯得彌足珍貴。
以至於許諾的眼神,遲遲不想從這裏離去。
但是,不久之後,淩風闖了進來,沒有敲門。
打破了所有苦心經營的平靜。
“主……主子。”
淩風喘著粗氣,完全沒有平時的穩重。
梁慕宸的臉色略有不悅。
“把話慢慢說,你主子一時半會死不了。”
“不……不是。”
淩風特意看了許諾一眼,朝著梁慕宸走過去,想要開口,但是又覺得這樣的事情,讓許諾知道,隻會讓變得更糟。
他在梁慕宸身邊,彎下腰,正打算說,沒想到讓許諾搶了先。
“是白沁藍的事情嗎?”
許諾問道。
淩風的猶豫,已經很好地證實了許諾的猜測。
淩風擔憂地看著梁慕宸,取得同意之後,才敢開口。
“白沁藍醒過來,現在正在病房尋死覓活。”
“有手段。”
見梁慕宸準備起身,淩風很自覺地取下掛在床上的吊瓶,這樣的事情,的確隻有梁慕宸去,才能解決。
畢竟對手是梁慕宸。
“不過這麼低劣的手段,一定是走投無路的選擇。”
梁慕宸唇邊勾起一抹不屑,白沁藍已經到了需要別人憐憫的地步。
“的確是。”
淩風跟在身後,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梁慕宸白沁藍的傷亡情況。
“她有什麼條件?”
梁慕宸走過去牽起許諾的手,這個時候的白沁藍,很明顯需要一點刺激,才知道,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於事無補。
他早已經確信,白沁藍的愛的不是他,是曾經那段心有不甘。
執著的人,就算是死,也會變成,長長久久在人間遊蕩的陰魂,直至那份執著最終實現。
白沁藍既然沒有死,看她還能耍什麼花樣。
“她醒過來之後直說要見你,見不到你,情願去死。”
“所以現在就做著去死的事情?”
梁慕宸察覺到許諾的手在出汗,或許是比他還要緊張於看見白沁藍。
畢竟,那是個瘋狂的人,世界上大概再也不會有第二個。
“已經做過,但是被護士及時發現。”
淩風在梁慕宸和許諾身後陳述道,他也沒有料到白沁藍這次會玩得這麼大,以死明誌沒有,更像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但是猶豫太過真實,要不是護士發現得早,也許她早就能用病房的水果刀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看來這次是想和我玩你死我活的遊戲。”
梁慕宸根本不以為然,身旁的許諾卻覺得梁慕宸是在盡力想說寫讓自己安心的話,扯了一下梁慕宸的病服,提醒道。
“白沁藍救過你。”
“有目的的謀殺,和有目的的拯救,你覺得我等會應該是看她死,還是看她活?”
梁慕宸側頭,勉強伸出差了輸液針的手輕輕地戳了下許諾的脖子。
在敵人麵前,任何的不該有的仁慈都是毀滅。
“這是第二次救你。”
許諾強調道,“不惜自己的性命救你。”
“怎麼,想讓我以身相許?”
梁慕宸笑道,情願許諾眼神裏是醋意,也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好像這件事情,她會即將做錯什麼一樣。
某整提前的歉意。
他不喜歡。
“你敢!”許諾揪了下梁慕宸的手。
“我永遠隻對你一個人以身相許。”
梁慕宸毫無任何征兆地停下腳步,嚇得淩風在身後差點撞上。
一行人都走到門口了,還能看見梁慕宸和許諾在秀恩愛的行為。
隻見梁慕宸並沒有急著敲門,盡管病房裏各種東西摔碎的聲音此起彼伏,聽上去肯定不會發生什麼好事情。
“等會對你的救命恩人好一點,說話語氣別那麼衝,臉別那麼臭。”
許諾叮囑道,似乎並打算和梁慕宸一起進去。
她敢打賭,白沁藍一定恨死了她。
看上去好像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讓梁慕宸死心塌地。
“知道了。”
梁慕宸回頭,示意淩風開門,感覺到許諾的小手在自己的手裏麵有要掙脫的跡象,還沒等許諾許諾掙脫開,直接放開許諾的手,轉而摟著許諾的肩膀。
以及其恩愛的一幕,出現在白沁藍麵前。
許諾沒有想過這樣,從來沒有想過在受了傷的白沁藍的麵前做什麼宣誓主權的事情。
完全沒有必要。
刹那間,所有的聲音都靜止在空中,再也聽不見白沁藍在哭喊,讓她去死,為什麼要救活她的哀嚎。
太過於真實,尤其是白沁藍癱坐在病床上,眼神裏透露著絕望,連眼淚都已經不想常駐在眼眶裏麵。
“我……我……”許諾想要掙脫開梁慕宸的臂彎,然而即便是受傷的人,梁慕宸也有足夠的力氣,讓她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