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宸,許諾既然已經離開了,希望你尊重他的選擇。”
白沁藍還想要繼續說下去,這種時候,最好的落井下石,用許諾的無情離開襯托她的癡心陪伴。
話還沒有說出口,直接被梁慕宸打斷。
“淩風,你進來一下。”
白沁藍隻得尷尬地笑笑,:“好好好,我不說了,讓我在這裏陪陪你,好嗎,像以前一樣,你生病的時候,都是我陪著你。”
兩個人在國外的那段時間,對白沁藍來說,是午夜最美好的夢。那時候,梁慕宸害怕打針,她陪著他去醫院,每次都是像哄小孩子一樣,才讓梁慕宸對醫生乖乖就範。
“以前一樣,白沁藍,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像以前一樣嗎?”
梁慕宸說話的語氣一激動,喉嚨的傷口就疼起來。
“但是,我們還有以後,不是嗎?”
梁慕宸忍受著傷口的疼痛,沒有回答白沁藍的以後。她眼裏的樂觀,終究不過是一場幻想,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隻有她願意一個人沉浸在裏麵,無法自拔。
這時候,還好淩風走了進來,梁慕宸不知道要說什麼樣的話,去喚醒這個沉溺在對以後美好幻想之中的女人。
隻好對淩風說道:“我累了,你送白小姐回家吧。”
“是,主子。”
淩風一臉嚴肅走到白沁藍身邊,看出了她的拒絕,依舊做著梁慕宸讓他做的事情,手附在白沁藍輪椅的把手上。
“白小姐,我送你回家。”
“你——”白沁藍望了一眼病床上的梁慕宸,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和梁慕宸修複關係,回到過去。
即便是回不去,他們也會有更加美好的未來,隻要許諾不出現。
活著,即便是自願退出,對白沁藍而言,依舊是一個威脅,她想要什麼動手,也隻是也個時機問題。
她不是什麼好人,不會因為許諾這樣的憐憫,就改變自己做事情的風格。
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折手段,才是他白沁藍會做的事情。
“算了,回去吧。”
白沁藍微笑著,沒有人知道她心裏麵在謀劃著什麼。
也許是今天的事情,也許是以後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並不會因為許諾的離開而結束。
也是會因為他的離開,而變得更加有意思。
白沁藍走後,梁慕宸才緩緩睜開眼睛,怎麼也不願意去相信昨天的事實,他的小野貓,怎麼會這麼狠心,為了離開自己,到現在還是不聞不問,就像他在她的世界裏消失了一樣。
外麵的世界對梁慕宸來說一片寂靜,什如果不是住院,他或許不會發現,現在已經到了秋天,想想和許諾已經認識了一年多。
發生的那些事情,相愛的瞬間,一下子向他湧過來,梁慕宸再也承受不住那樣的失望,眼淚第一次像洪水決堤般,從眼眶裏溢出來,傷口疼痛得異常,也沒有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幾乎像啞巴一樣的哭泣,隱忍又克製。
梁慕宸已經絕望到利用手去擦拭眼淚的想法,沒有什麼沒有什麼現在更讓人絕望的時刻。
就這樣,一個人總是默默哭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梁慕宸依舊沒有收到許諾的問候。
每天看見淩風的期待,到每天睡覺之前的絕望,已經成了習慣。
由於住院的關係,梁慕宸讓醫生延長了住院的時間,暫時不用去管白沁藍在別墅裏做的什麼事情。
砸東西也好,對新來的看護和和很多傭人都苛刻的也好,他隻想著什麼時候能聽見許諾的帶來的問候。
就像是許諾離開一樣,這個人似乎隻會帶給自己無盡的失望。
某天夜晚,梁慕宸正想得出神,不知道什麼時候,於靳安走進了病房。
他們之間的交集,似乎並沒有到梁慕宸受傷需要看望的地步。
至於於靳遠和洛琪,剛離開不久。
想起來他們兩個就是在病房站了一會兒,梁慕宸沒有聽見自己想聽的消息,就直接把他們兩個人轟走了。
“不知道梁大公子的傷勢好得怎麼樣了?”
於靳安拿著一束鮮花進來,象征性地對躺在病床上的梁慕宸問候了一句非常官方的話。
“稀客。”
梁慕宸回答,自己的傷勢好像不是他這次來的目的。
“還好,看著你傷好得差不多了,想和你談點正事。”
於靳安走到病床邊,隨後拖了一個凳子在病床邊坐下。
他要和梁慕宸談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說的清楚。
“難得市長最近沒有趁著我受傷,對梁氏做些什麼?”
梁慕宸笑道,對眼前這個不簡單的對手,該有的客氣,還是有的。
早前聽起淩風提起,於靳安幾乎已經整頓了A市大半的企業,如今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存活得好好的企業。除了梁家一家獨大之外,就是洛家和於家,跟他有點關係,能在他對A市的清掃中暫時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