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說,這件事等不起了,你們城建委要配合其他部門,把拆遷這件事辦好,否則的話,我唯你是問”。司南下說這話時可是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強拆,在哪個城市都不是個好幹的活,城建委就那幾頭兵,我看,懸,書記,我看哪,你也不要等著將來出了問題再撤我了,你現在就撤了我算了”。丁長生不是不知道這裏麵的風險,司南下這麼做明顯是要自己去前麵趟雷了。

“你說什麼呢,怎麼就不能幹了,你是城建委的負責人,你不去誰去?”司南下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吼道。

這是丁長生認識司南下以來第一次見到司南下發這麼大的火,一時間竟然愣住了,就這麼看著好像是發怒的瘋牛一樣的司南下,一句話沒說,扭頭離開了司南下的辦公室,這老頭,絕對是瘋了。

張和塵自然是聽到了屋裏的動靜,眼看著丁長生氣衝衝的出了門,也不敢叫他,真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書記這麼大的火氣,丁長生這個愣頭青也是,不知道人家是領導啊,這工作都是公家的,那前程可是自己的,犯得著和領導擰著幹嗎?

她心裏是擔心丁長生的,但是自己卻不能問一聲為什麼,就這麼憋屈著一直到了下班。

丁長生出了司南下的辦公室大門,直接朝對麵的市政府走去,當時這個城建委成立的時候,丁長生是為了躲避開發區的事出來的,現在好了,開發區的事還是自己肩上的活,奶奶的,這城建委也躲不掉了,死死的壓在了自己身上。

雖然紡織廠不是個人的產業,可能不會那麼激烈,但是紡織廠那麼多人的生計問題沒解決,要保險沒有保險,要養老沒有養老的錢,他們為這個廠子奉獻了一輩子,這忽的一下,沒有任何說法的拆掉,政府拿著一分錢不花的土地賣上個幾十億,任何人都不會平衡的,所以,這裏麵的風險有多大,任何人都清楚,正因為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任何人都恨不得躲起來,司南下是躲不掉,要是能躲掉他不會這麼參合的。

“哎呦,誰惹你了”。丁長生推開城建委辦公室的大門,把門摔的咣當響。

張明瑞和梁一倉是不敢問的,問丁長生的也隻有胡佳佳了。

“他媽的,沒見過這麼沒種的,你們幾個都做好準備吧,紡織廠的事要拆遷,而且沒有說法,是強拆,到時候發生了什麼事,能跑多快跑多快,別被打死了就行了,我先說好,拆遷中打死你可不是烈士啊”。丁長生氣的點燃一支煙,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將打火機扔在了桌子上。

胡佳佳看著氣急敗壞的丁長生,停了一下,問道:“你有多大把握?”

“什麼把握?”丁長生不解問道。

“拆遷啊,總不能拉上人就這麼去吧,我覺得去之前還是要找紡織廠的工人說一下,不然的話,到時候會出大事的”。胡佳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