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蘭說了一通見丁長生不說話了,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隨便了,在文若蘭眼裏,丁長生不過是一個小弟弟一樣的人,時不時就把他的身份忘記了。
“丁書記,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很多事我們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是你剛來就這麼做,這接下來的工作該怎麼做?”文若蘭這倒是為丁長生在考慮了,是啊,接下來該怎辦,按照她說的話,自己這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這麼說我是斷了人家的財路了?”丁長生輕聲說道。
“可不是嘛,就是這個意思”。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些人要是饒了我,那才怪了呢,不過,這樣也好,我就不信白山區人人都投了錢,就是那些投了錢的,我也不信他們會為了那些錢而罔顧自己的職責,如果是那樣的話,人事調整就在所難免了,能者上,庸者下,既然你不能幹,我就找能幹的,在中國,人是最不缺的,尤其是帶有職位的人,那就更好找了,白山找不著,海陽有吧,其他縣市區有吧?”丁長生冷笑道。
文若蘭聽到這裏,倒吸了一口涼氣,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年輕的書記了,沒想到下手這麼狠,不但要斷人家的財路,連生路都不給了,這下完了,區裏那些人能受得了?
出城往西,一路開去,現在是東南風,所以雖然味道越來越不好,可是還沒有那種迎風而來的臭氣,雖然關著車窗,開著內循環,但是臭氣還是透過車門縫隙湧進了車裏,文若蘭開車時皺緊了眉頭,小鼻子也是皺著,但是這還沒到養殖中心呢。
越來越接近養殖中心,這個時候汽車的擋風玻璃上開始聚集豆大的蒼蠅,黑乎乎的,文若蘭不斷的噴水,不斷的開開雨刮器刮掉那些蒼蠅,但是越來越多的蒼蠅開始圍繞著汽車飛動。
終於是到了養殖中心的邊緣,這裏不但是味道難聞,而且汙水橫流,汽車開過去後,車上濺上了不少的汙水,這些都是路邊的糞堆上流出來的,文若蘭好像是懷孕一樣,開始幹嘔起來,為了保證安全,丁長生要下車接著開,但是被文若蘭製止了。
他自己從車裏爬到了副駕駛上,丁長生從後排爬到了駕駛座坐上,如果一開門,肯定會進來無數的蒼蠅,這是文若蘭絕對不能忍受的。
“我真是沒想到,這裏的環境這麼惡劣,這地方怎麼待啊?”文若蘭從包裏拿出來一點花露水滴到紙巾上,用紙巾捂住自己的鼻子,這才稍微好受點。
“這就是我們的市領導宣傳的所謂高科技養殖中心,這裏那裏高科技了,這不是胡扯淡嗎?這些人的眼睛都長在了天上去了,看見的都是星星,老百姓的疾苦誰能考慮得到?就這樣的環境,誰願意呆在這裏?不都是為了一口飯嘛,不都是為了多賺點錢供自己的孩子讀書嗎?唉,我們平時都在做什麼工作?”丁長生自言自語道。
文若蘭聽到丁長生這麼說,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但是沒說話,因為好像她一說話就感覺到車內的臭氣就湧入到了自己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