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月頹然跪在大殿前，一臉的挫敗和迷茫在接觸到拓跋睿那滿含殺意的目光之時陡然變得恐懼了起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要承受的不僅僅是失敗，還有死亡。
她是驚世天才，從小就備受寵愛，她從未想過自己在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要麵對死亡。
她連連搖頭，道：“不……不要殺我……”
拓跋睿冷眸從她身上掃過，落到華如歌身上的時候已經暖了下來：“小歌，你動手還是我來？”
早在他知道華如歌被關入水牢並被用刑的時候，北辰月在他心中的標簽早已經是個死人。
“交給我吧。”華如歌說著上前一步，直視著北辰月，目光始終淡然而平靜。
北辰月望著眼前的宿敵，印象中華如歌看她的目光一直都是這麼的平靜，仿佛從來不曾將自己放在眼裏。
甚至她親手在她釘上蝕骨釘，她都隻是淡淡的說：“我以為你早就會動手。”
後來證明，這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從東海之上到紫霄聖地，一切的一切都在被她掌控，而自己，隻是那個按照她預想中規中矩執行的蠢貨。
可笑的是她曾經一度以為自己贏了。
再一次的麵對華如歌，勝負已分，她在她眼中看到的依舊是那樣的淡然從容，她恨這樣的目光！
她眼中的恨意被華如歌捕捉，華如歌挑了下眉道：“問你呢，想好怎麼死了嗎？”
“華如歌，你是誰，你憑什麼用這種審判者的口氣和我說話？”北辰月怒聲說著，並站了起來，力圖在和她的交鋒中不占下風。
“就憑我揮手間便能取你性命。”華如歌聲音微揚，扯起一抹笑繼續道：“還不服？”
北辰月目光掃視四周，身邊是重傷敗北的師尊，而後目力所及的都是執法堂弟子那一張張冷漠的臉，還有拓跋睿那一如既往幽深的眸。
這一刻，沒人會幫她，也沒人能幫她。
她頹然的向後退了一步，縱使萬般不想服輸，還是顫抖著道：“能不能放過我？”
即使那樣傷害了華如歌，她還是覺得華如歌比拓跋睿好說話。
華如歌始終注視著她，眸光淡淡，沒說話。
“雲錦。”北辰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道：“雲錦不是你們的朋友嗎？如果他知道你們殺了我，他也會很難受。”
華如歌聞言蹙了蹙眉，道：“雲錦愛你，就是被你這麼利用的？”
“我說的事實。”北辰月繼續道。
拓跋睿想開口，華如歌伸手攔了一下，道：“我有個提議。”
北辰月一臉希冀的等著她說下去。
華如歌戒指上白光一閃，在看她的手掌已經多了十四根黑色的長釘，正是北辰月釘在她身上的那些。
她在手上隨意的掂了掂，而後看著麵色更加蒼白的北辰月道：“這些我還給你，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北辰月看著那些在太陽下閃著烏光的蝕骨釘，想到這東西會不斷的往骨頭裏麵鑽，她就忍不住渾身顫栗。
拓跋睿微微皺眉，華如歌悄悄的對他傳音。
拓跋睿不確定的看著她，那眼中明顯寫著‘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