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在當天下午,我同村同學唐雪卻來了。
她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補品,看樣子是來看我爺爺的。
“方正哥,你爺爺呢?”唐雪看著我問道。
“在屋子裏呢,你怎麼來了?”我明知故問道。
唐雪微微一笑道:
“我聽說你爺爺出獄了,來看看他老人家。”
在多年前,我爺爺曾給唐雪的爺爺尋過墓地風水,所以唐雪今天能來看我爺爺,估計是因為這件事。
隻不過為什麼是唐雪自己一人來的,她父母為什麼沒有來?難不成是她自己偷偷來看我爺爺的?
帶唐雪進屋後,我爺爺見到她也是挺高興,忙讓又是拿板凳又是洗水果的。
唐雪來到我家,東西剛方下,話還沒說幾句,院子裏的狼狗又叫了起來,我出門一看,正好看到唐雪的父母一同走了進來,他們的臉上滿是不悅。
“我家唐雪在這嗎?”唐雪的爸爸唐偉看著我問道。
“在呢,叔、嬸你們來了。”我看著唐偉客氣道。
他聽到我的話後,卻皺了皺眉冷眼看著我低聲道:
“別亂叫。”接著走近了屋子。
此時,我心一下子涼了半截,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唐雪家和我家的關係很好,甚至在我爺爺沒出事之前,最風光的那幾年他還經常跟我爺爺說要給我和唐雪定娃娃親。
可是現在
我搖了搖頭,感歎這世間的人情冷暖。
剛走進屋子,我便看到唐雪的父母拉著唐雪就走,手裏還拿著唐雪給我爺爺帶來的補品。
“唐雪,你以後給我記住了,可千萬不能再來他們家了,沾上一點兒髒水咱們家都洗不幹淨”這是唐雪她媽在院子裏囑咐唐雪的時候我所聽到的。
她說話的聲音不小,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說給唐雪聽的,還是說給我聽的。
看著唐雪的父母帶著她走後,我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回房間寫作業。
在大學的生活每周隻能回家一次,所以覺得時間過的越來越快,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爺爺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動脈硬化、關節勞損,等病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他。
終於在一個月後,他隻能躺在炕上,無法自行行走。
我看著爺爺身體越來越差的樣子,心裏麵如同一把刀子在攪,甚至祈求老天爺把爺爺身上的病痛轉移到我身上一些,能夠讓他好受一點。
在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我媽叫著我一同去了爺爺的屋子,發現奶奶也在屋子裏。
躺在炕上的爺爺此時已經瘦的皮包骨頭,很少進食了,他看到我後,叫我奶奶扶著他強撐著從炕上坐起來,對我說道:
“方正,爺爺快不行了”
“爺爺,你不要這麼說!”我打斷了爺爺的話,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爺爺卻搖了搖頭看著我繼續說道:
“方正,爺爺在跟你說正事,你先聽我說,爺爺走之前想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接手爺爺這個活兒,當個茅山龍虎宗的道士?”
爺爺從未有過今天這般嚴肅,一雙眼睛裏麵好似帶著光。
聽到他的話後,我沒有絲毫猶豫便點頭答應道:
“我願意。”
從小到大我都覺得爺爺很了不起,他不光可以給人算命看風水,而且還能對付惡鬼。
“不後悔?”我媽看著我又問了一句。
我搖頭很果斷地說道:
“不後悔。”
“好!”我爺爺聽後答應一聲,接著伸出手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三個白色的瓷碗,對我說道:
“方正,把那三個瓷碗隨便去挑一個翻開,這叫抓‘孤夭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