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和趙蓮！
看著麵前的林天，趙蓮眼中劃過一道複雜。
林天卻是目光平靜。
在沒有見到趙蓮的時候，林天隻要一想到趙蓮，就會心生殺意。
但是真正見到趙蓮後，他反而平靜下來。
不再有殺意，甚至連憤怒都沒有。
這種內心變化，讓林天自己也有些意外。
但下一刻，他卻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
見到林天突然笑了，趙蓮也是問了句。
“我沒想到我此刻情緒居然會這麼平靜。”
林天笑道。
“我也很意外你見到我會這麼平靜。”
趙蓮聽著一點頭，“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林天想了想，“嗯，應該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放下了一些事情。”
“那你想通了什麼？又放下了什麼？”
“想通了沒有過去就沒有現在的道理，放下了對過去的不甘。”
林天幹脆道。
“你的意思是，沒有過去你經曆的那些苦難，你無法達到現在這個境界？”
趙蓮道。
“是。”林天點頭，“沒有醜，哪來的美，沒有惡，哪來的善？沒有你過去的背叛，又哪裏來的現在的我？”
“有道理。”
趙蓮聽著點點頭，“醉過方知酒濃，苦過才知珍惜，沒有過去的苦難，造就不出現在的強大，按照這個道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畢竟就像你說的，若是沒有我當初的背叛，你又豈會在五百年後就有如此成就？”
“這就不對了。”
林天卻是搖頭，“因為世間最不值得讚頌的就是苦難。”
趙蓮眉毛一挑。
“固然苦難可以成就人，但也會毀滅人。”林天淡淡道，“也就是我能熬過來，多少人熬不過來？”
“你熬過來了，又何必管其他的人？”
“這就是你我大道最大的不同。”
林天搖頭，“你認為強者，需要做的隻是讓自己變的更強，我卻認為強者，不光需要讓自己變強，更需要守護眾生，帶著眾生變強。”
“虛偽。”
趙蓮冷冷一笑，“武道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自身行走其中都是朝不保夕，哪裏還有餘力管別人？”
“這倒也不錯。”
林天點頭，“明哲保身，獨善其身，這都沒錯，但為了一己私欲，把刀對準眾生，這就有錯。”
趙蓮沉默下來。
“你從眾生中來，可以說因為有了眾生，才有了你，也因為有了眾生，你才能擁有現在的力量。”
林天淡淡道，“按照道理，你需要回饋眾生，可你沒有，好，這最多說你薄情寡義，這也不算什麼，可你還想著毀滅眾生，這算怎麼回事？”
“毀滅眾生，和殺父殺母有什麼區別？”
“這已經不是薄情寡義了，這是無情無義，是連畜生都不如的行徑。”
“如此的你，有什麼資格自稱玄武聖主？”
聽到這一連串的話，趙蓮沒有回應，隻是沉默。
林天也是淡淡的看著趙蓮，他想知道趙蓮會怎麼回答。
許久後，趙蓮再次看向林天，“或許我就是眾生，所以我誰都不欠，我更沒必要對誰負責。”
“嗬嗬。”
林天笑了一聲，點頭道，“你就是眾生？這回答，倒是你的風格，可惜這不對。”
“因為你不能否認你是眾生一員的事實，你再怎麼自欺欺人，你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道不同，多說無益。”
趙蓮卻搖了搖頭，“林天，你能重新轉世，我承認，我對此很意外，而且你再次變強了，達到了一個我都看不出的境界，對此我更意外。”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你認為我想怎麼做？”
林天笑著反問。
“你想如何就如何，我懶得猜，也不會猜。”趙蓮神色淡然，“我隻想說我已經做了兩手打算，一，你我重歸於好，你現在境界比我高，我倒是可以奉你為主，二，你我隻能活下來一個。”
“第二個。”
沒有任何猶豫，林天當場說了一句。
趙蓮沒有露出多少意外之色，隻是淡淡道，“我還以為，你會感謝我曾經的背叛，正如我之前所說，沒有我的背叛，你也不會這麼快就達到這一步。”
“我也說你說錯了，因為世間最不值得讚頌的就是苦難，而且，如果你當初不背叛我，我可能早就達到了這個境界。”
林天神情淡然。
“你這想法有點太想當然，甚至能說是盲目樂觀。”
“盲目樂觀，比盲目悲觀要好。”
林天淡淡道，“而從這一點又看出了你我大道的區別，我始終是做好最壞的打算，抱著最好的希望，你卻始終是做出最壞的打算，同時不抱任何希望。”
“我從來不會對他人抱有希望。”趙蓮搖頭，“我隻會對我自己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