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陌聽這白念君帶著嘲諷的話語,眉眼微微一挑,嘴角一勾微微點頭:“左少夫人。”這就算是打招呼了,而白念君的嘲諷的酸溜溜的話,她跟本就沒有當回事。
有些人你越是理會越囂張,不如讓她自討沒趣。
白念君卻是有些不高興,怎麼著她也是白家的女兒,左府的少夫人,一個江湖野醫,見了她不見禮也就罷了,還這般敷衍她。何況她幾次三番的示好,這個簡陌似乎並不領情。
所以,最初那點不要得罪的心思也漸漸的淡了,何況還有白絳雪說的其他事情在。
“站住!”白念君冷喝一聲,那個叫紅雲的丫鬟立刻就攔在了簡陌的麵前。
“少夫人在和你說話,你有幾個膽子敢這麼敷衍!!”紅雲似乎還沒有長記性,依舊是趾高氣昂的模樣。一雙眼睛透著濃濃的不屑。
簡陌停住腳步,笑眯眯的回頭,隻是那笑意完全沒有到達眸子裏,她幽幽的看著白念君:“左少夫人,敢問何事,管家可是說左公子病發,等不及了,如今看著倒是不急嘛。”索性站在門口就不打算往裏走了。
管家看了看白念君,似乎有些畏懼,不太敢說話,隻是急的頻頻擦汗,然後不著痕跡的對著門口的一個小廝使了個顏色,那個小廝就偷偷摸摸的溜進去了。
“簡大夫這是看不上本夫人,上巳節的邀請簡大夫不應,如今管家去請,竟然也是過了這麼久才來,夫君的病如果是重,此時怕是已經不行了吧!難道簡大夫是成心?”白念君想起為難風傾城那日,想起上巳節,心裏就添堵,何況在京城也沒有誰敢這樣對待她,不說別的,單單憑借白家,誰敢有什麼不耐煩?
“左少夫人這個帽子扣的太大了,就是請大夫看診,也要看看大夫在不在,有沒有時間,今晨在下不在醫館,管家是看著在下從外麵回來的,怎麼,這還沒有看診,罪名就扣上了,這要是看診,那還有活路嗎?抱歉,管家,在下人小勢微,醫術不佳,不敢得罪左府。墨語,回去!”言罷一甩袖子,轉身就走。本公子有醫術,你有病,你願意出錢本公子還不一定願意看呢!
“哎哎,簡大夫,這怎麼說的,公子真的病的很重!”管家急了,趕忙上前去攔著。
“管家,左公子病重和在下有什麼關係,充其量在下隻是個大夫,可能看的好,也可能看不好,可以接診也可以不接診,你出錢在下出醫術,不過是筆買賣,既然是買賣就要你情我願。如今不情願不說,在下可擔不起殺人的罪名,竟然不知道左府竟然是這個樣子的!”簡陌冷笑,撂下話語,腳步卻是沒有停,眨眼就走了好幾步。
“攔住她!”白念君怒喝,被簡陌一時氣的狠了,她不就是說了一句,怎麼,一句都說不得,她以為她是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遊醫,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別人怕她可不怕,整死了誰又敢怎麼樣。
左府的小廝守衛,拿著劍的,拿著棍子的,空著兩手的,呼啦啦的就圍成了一圈。把簡陌和墨語完全圍在了人群的中央。
“怎麼?左少夫人這是要殺人?”簡陌淡定的站在那裏,挑著眉冷笑,左府的位置並不是深門宅院,也許因為發跡晚,不是在富貴圈的中央位置,雖然府邸氣派,但是離街道也沒有多麼遠,此時又是早上,上街的出門的都是這個時辰,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一時倒有不少遠遠圍觀的人。
“公子,這是怎麼了?”鳳六因為簡陌吩咐了點事,晚來了一步,本來想著在府門外等著簡陌,此時一看這個陣仗,眉眼一冷,手就攥緊了,明明是請公子來看病,這是什麼意思,疑惑歸疑惑,他也深知,公子一定是還沒有進府的,否則就不會在門口和白念君對峙上了,鳳六一轉臉笑眯眯的看著管家,人畜無害的模樣,“管家,左府不是請公子來看診,這就是左府的待客之道,沒有進門就先打殺,在下可是聽說左尚書為官清廉,替民做主,難道是在下聽錯了?還是我家公子違反了哪條王法?即便是違反了王法,那也是應該官府來,左府這是要私立邢堂?”
“公子夜裏還看診來著,一早上才回來,飯都沒有吃就跟著管家來了,可是下了車公子什麼都沒有說,左少夫人就說公子難請,耽誤了左公子的病,說公子安的什麼心!這沒有看就安了罪名,公子哪裏還敢看,這不,公子要走,左少夫人就如此這般了,真刀真棍的,看著真害怕!”墨語接著鳳六的話,兩個人一唱一和,對於京城的局勢,對於怎麼打擊人,如何扣帽子,可能他們倆比公子更加的熟稔,墨語接著嘟囔,“公子總不能放下別的病人不管啊,那人的命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