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陌這次昏迷,整整是三天。三天了,人事不省,絕醫的神色特別的古怪,自從把了脈就一直莫測高深,但是什麼都不說,隻是熬藥煎藥,寸步不離的守著,無論什麼都不假他人之手,無論誰都不行,就是桂牧原問,他也隻是一句,簡陌太累了,需要休息。
“煙雲,你說公子真的沒有事情嗎?”曼舞湊到煙雲的身邊問,梅落在一邊百無聊賴的揪著一朵花在手裏蹂躪,大雨過後,到處一片生機勃勃,花木扶蘇。
可是這樣的美景,簡陌竟然一直都在沉睡。
就連鳳六也是皺著一張娃娃臉,蹲在一邊盯著地上的爬蟲看,眉頭皺的似乎能滴下水來。
吱呀一聲,絕醫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依舊是一張謫仙人一般的臉,隻是臉色怎麼看都有那麼一些違和感。
“假仙,我家公子到底怎麼了?”鳳六從地上跳了起來,剛剛在地上畫圈的都是泥的手指就這樣抓住了絕醫白色的衣衫。
在絕醫皺巴巴的,但是依舊純白的衣衫上留下了一排黑黑的泥印。絕醫甚至是看也沒有看一眼,啪的一聲打開鳳六的手:“不是告訴你,你家公子勞累過度,需要慢慢的補回來,睡覺隻是其中之一。”有些話,簡陌沒有醒,簡陌沒有說的時候,他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你騙人,勞累過度,會暈倒,會三天還沒有醒來!!”鳳六紅了眼眶,他家的公子那麼好的人,老天怎麼忍心。
“愛信不信!”絕醫翻了個白眼,匆匆去了一趟茅房,然後回廚房端了一碗吃的,再次回到簡陌的房間,對於門口的幾個門神,根本就當做是看不到一般。
鳳六隻能哀怨的看著絕醫進去,除了讓梅落每天進去給簡陌喂飯或者換洗,其他的時候,任何人絕醫都不讓進,就連桂牧原也不行。
三天的時間不長,非語已經回來了,聽說簡陌昏迷就和桂牧原說了什麼,然後帶著人再次走了。
陽光燦爛的好日子,鳳六和曼舞梅落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在庭院裏,村子裏的人都在康複,一切都朝著好的地方發展,何況還有絕晶和煙雲帶著絕醫穀的弟子在,一切都很有序,但是主心骨倒了,就連村裏的孩子,也會揣上兩個煮熟的雞蛋來串門,打聽公子有沒有醒來。
鳳六看著門口探頭探腦的孩子,招了招手,接過孩子手上的野果,一個接著一個的吃了,一邊含糊的說:“還沒有醒,隻是那些日子沒日沒夜的診治病人,公子一直沒有合眼,累癱了。”
“我不是想問這個事情,是村裏來了一個和尚!!”那個小孩子皺著眉頭說。
“和尚?”鳳六疑惑的抬頭,一抬頭就看到院門的方向,一個灰白的身影站在那裏。
看到鳳六梅落她們看過來,那個和尚微微俯身:“阿彌陀佛!!”
說著這話,他腳步不停的走了進來,走到院子裏站住了,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凝固了,眉頭緊緊的皺起。
“怎麼了,和尚?”鳳六緊張的問,麵前的和尚,就是那些日子一直跟著簡陌的和尚,這些日子,他問起的時候,簡陌就說讓他去做事去了,做什麼,簡陌誰也沒有說。
“你家公子出事了?”和尚低沉著聲音問。
“公子從聽到風傾城失蹤就昏迷了,如今已經三天了,還是沒有醒來。”鳳六皺著眉頭說,“你要不要給念念經,也許會好一點。”
“不僅僅是念經的事情了。鳳六,叫桂世子過來吧!”那個和尚的眉頭皺著,真的像是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一般。
鳳六的心頭一跳,轉身就往外跑。
梅落和曼舞對視一眼,都敏感的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
絕醫當然也聽到了動靜,從屋子裏出來,就看到了庭院裏的和尚:“你是誰?”
絕醫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和尚就匆匆的從他的身邊擠進屋子裏,目光盯著窗口的位置,站在原地死死的看著,看了良久才嘴角扯起一個弧度,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張了張嘴,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絕醫看著他詭異的行為,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怎麼問,曼舞和鳳六會放他進來,定然是認識的,否則,不會讓進來的。
可是即便是認識,也不能這麼就放進來吧!絕醫剛要開口趕出去,就看著那個和尚對著窗口深深的俯身:“公子,安好?”
絕醫驚悚的看過去,那裏明明是空蕩蕩的窗口,除了窗外探出花木,就什麼也沒有了,可是這個和尚竟然詭異的對著空氣說話,簡陌明明就在床上躺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