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發的靜寂,白將軍屋子裏的燈火終於滅了。
但是燈滅了之後,白將軍卻閃身出了屋子,圍繞著白國丈府搜尋了一圈,但是並沒有什麼線索,他站在樹木下,靜靜想了想,然後奔著白國丈的院子而去。
白國丈的屋子裏燈火未熄滅,白國丈氣的在屋子裏黑著臉坐著。
“父親!!”白將軍從窗口進來,低聲說。
“跟我來!!”白國丈看到白將軍,似乎突然送了一口氣,他還真的擔心,他那個大兒子就那樣把這個小兒子殺了。白國丈說著跟他走,轉身就打開了一麵牆壁上的一個入口,顯然這是一間暗室,而且很有可能是白飛不知道的暗室,因為至少,白將軍回來之後,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暗室都是書房的那一個,而不是寢室的這一個。
但是,白將軍依舊跟著他走了進去。屋子裏很簡潔,除了一個座椅,一張桌子,幾個書架,也就沒有什麼了,但是屋子裏最多的是折子,就是奏折,或者這麼些年,白國丈審視過後,感覺對白家沒有好處的,他都扣了下來,很多人當初就已經除掉了,也許可以這樣說,這裏有了多少折子,可能就有多少人被處理了,或者罷官了。
“大哥說的話是真的嗎?”這才是白將軍最想問的事情,這麼些年,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是母親的孩子,一直以來,無論是白雅還是白飛,雖然對他算不上熱情,但是從來也沒有說過那個話。
“是真的。”白國丈審視的看著白將軍半晌,然後點點頭,“當年我醉酒,不記得,後來她懷孕了,你母親容不得她,我就和她達成了條件,她把你當成嫡子撫養,我此生不納妾。那是白雅和白飛都小,而你剛剛出生,同時他們母親也剛剛生產,並且失去了孩子,偷梁換柱是非常容易的。所以沒有人知道,你也安然長大。”
“我的母親呢?”白將軍接著問,豪門多黑暗,他終於理解到了這句話,白飛說他的母親已經在白飛的手裏,他想要知道這麼些年他的母親在哪裏,要知道,府裏是沒有任何痕跡的。
“你的母親,當時被我安頓在別處,白飛母親死後,就把她送到了白雅的身邊,當年發生的事情,白雅和白飛都小,沒有什麼印象,而且事情一發生,你母親就被送出了府,沒有人知道,她就是白雅身邊的蘇嬤嬤。白雅被發現之後,蘇嬤嬤突然就不見了,我也在找,但是哪裏都沒有找到。”白國丈歎口氣說,多年來,他喜歡的女人也是那一個,但是終究是對不住她。
白將軍靜靜的站在那裏,隻是麵色冷凝的像水一般:“這麼些年,你為何不說,我可以把她帶走,可以讓她此生不回京城,可以得到一世安然。”
“不知如何去說。”白國丈歎了一口氣,深切的看著自己比較出色的一個兒子,“我做這一切,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你,白家在風巒已經功高震主,一支獨大了,無論是誰上位,還是風絕反齒,都絕對不能放過白家,等,白家是死,不如反了。風巒京城都在掌控之中,皇宮也是,隻是我沒有想到白飛竟然會這麼做,終究是我失算了。”白國丈歎口氣說。
“你走的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白家已經位極人臣,你有什麼不滿足的,何況臣子終究是臣子,父親,你認為有這麼好反嗎,如今一切都還來得及,趕緊收手!!”白將軍冷聲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的結局,“何況你掌控了京城就一定是勝券在握了嗎,桂家呢,月家呢,風慕和風傾城呢,他們你有沒有算在裏麵?”
“放心,如今有你五萬兵丁在城外,為父很放心,何況,你認為風絕為何要辦壽誕,就是為了一網打盡!!”白國丈冷冷的說,那個位子裏他太近了,一步之遙,甚至手已經觸摸到龍椅的溫度,他早已就不想放手,也早已放不下了。因為渴望太過強烈,有時候他感覺因為渴望,他的心都是疼的。
“我五萬兵丁?”白將軍冷笑著問,看著麵前顯然是說不清的白國丈,眉眼深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啊,你是我的兒子,有你在,我不怕白飛,那個逆子,你放心,那些兵丁還是會聽我的,尤其是京城的禁衛軍,白飛沒有什麼用!!”白國丈以為自己的二兒子擔心的是白飛,他寬慰道,功敗垂成的感覺,他不想去體會,他想要的隻是成功。
白將軍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白國丈說:“你想白飛會把我母親藏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白家的地方我都知道,白飛應該不會放在那裏。”白國丈皺著眉頭說,“你放心,你母親一定是沒有事情的。”
這話裏的敷衍意味,就連白國丈自己都不相信,或者對於他來說,一個女人而已。
白將軍沒有再說話,而是說:“父親,我先回去,等著看看白飛想要做什麼。”白將軍說著從屋子裏出去,轉眼就消失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