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去哪兒呢?
雖然還不知道去那裏,但是也不能總待在辦公室了,同事那七嘴八舌的,我覺得我也忍不了一整天了,倒不如隨便找個僻靜的地方,就那樣待著,不說話也不動就好了。
“護士長,你怎麼了?”
誰知道,我剛拿了東西打算出去,突然踉蹌的腿軟了下,差點癱坐在地。
就那麼一秒鍾,有種脫離這個世界的感覺,瞬間什麼都記不得了,而後才慢慢恢複意識。
等逐漸清醒之後,忽然開始有些後怕了。
如果時間長一些,是不是就跟離開這個世界的感覺一樣了,就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您沒事吧,”
“沒事兒,謝謝了,”
幸好她扶住了我,我才沒摔倒,於是就笑著就跟她說,因為昨晚沒有睡覺,太困了,所以才有些疲憊,之後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說是這麼說,我好不容易扶著牆才慢慢進到電梯裏。
忽然間,那種感覺又漸漸朝我襲來,我感覺眼前的東西又開始不停的旋轉了,而我自己整個人都頭暈目眩的。
那種感覺,簡直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完全是蒙的。
就在這時,電梯門忽然開了,我突然看到一個跟裴鞘長得很相似的人焦急的過來扶著我,
“米佳,你還好嗎?這是怎麼了?”
我恍惚間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搓了搓眼睛卻看裴鞘真的出現在醫院。他皺著眉頭看著我,一臉擔心。
“你,你怎麼會來這裏?”我迷茫的問他,身子又是一個踉蹌,好在他手疾眼快的扶住我。
“護士長身體不舒服,您是她的朋友嗎?麻煩您送她回家?”小護士搞不清狀況,眼神明媚而神秘的衝著裴鞘笑了笑,直接把我交給了他。
家?家在哪裏?
我跟著裴鞘,搖搖晃晃的走出醫院。那一刻心是空的,腦子也是空的。
但當剛出院看到太陽光照在裴鞘臉上的時候,才忽然覺得這好像是現實。
裴鞘竟然真的在我旁邊,可是,他來幹嘛?
“你怎麼會來?”
感覺我忽然清醒了,一直盯著裴鞘的臉。
結果看到他皺成一團,緊張的上下看了我一眼,問我有沒有事兒,剛剛不是頭暈嗎,要不要回醫院看看。
我說我不想回去了,就是沒有睡覺有些疲憊了。
“那吃飯了嗎?”
裴鞘的眉毛忽然皺成了倒八字,感覺全臉的肌肉都被揪在一起。
他是擔心我了嗎?
為什麼我感覺從他眼睛裏看出一絲心疼的樣子呢。
忽然間,自己這麼想之後,身體裏就好像被注入了一種溫熱的力量。
被人擔心的滋味還是好,至少知道有人是在乎我的。
而且,我第一次覺得裴鞘的那個目光如此溫熱,就像是我在冰冷中急需要的一團火焰一般,不僅溫暖,還時刻照亮著我。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沒有吃飯。”
裴鞘再次認真的問我,然而我卻隻顧看他的眼神,就隨意地說了一句,
“我忘了。”
再然後,裴鞘的眼睛裏忽然閃過了一絲生氣的目光,直接拉著我的手吧我蒽上了車。
上車之後就開始不停的罵我,簡直就像個市場的大媽一樣,用極快的速度說我為什麼不能注意下自己的身體,為什麼不吃飯,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
這才幾天沒見,就感覺我已經瘦到不行了。
我看了看自己,笑說其實沒有瘦啊,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句話裏麵本來有開玩笑的成分,但裴鞘卻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勸我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要想開點兒,不要餓壞了自己,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個體,至於其他的事兒,都要在保護好自己的基礎上才可以完成,知道嗎?
這口吻,到跟父親有幾分相似。
我突然覺得,裴鞘也不隻是一個紈絝公子,有時候絮叨起來跟一個老幹部也沒什麼兩樣。
“說,你要吃什麼,帶你去。”
停頓了幾秒,忽然出現一陣很沉悶的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才確定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吃什麼都可以啊,我其實不是很餓,”
“是嗎?那我剛剛的話是說給誰聽的。”
這時候,裴鞘突然猛地拍了下方向盤,嚇得我心筋肉跳的,隻好趕緊隨便說了一個早餐的名字。
到最後,其實我也不知道說得是什麼,隻是隨便被他帶到了一家餐廳而已。
“包子,油條,混沌,豆漿,粥,還有餡餅什麼的,一樣一份。”
“裴鞘,我們兩個人這麼多吃的完嗎?”
我實在覺得他點多了,就算他能吃,也不至於吃這麼多。
結果裴鞘說沒有兩個人,隻有一個,不是他,是我。
我說我根本吃不了這麼多,選一兩樣就好。
但裴鞘卻說我都一天沒有吃飯了,吃這些又有什麼,再說每個吃一點不就好了,哪兒有那麼多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