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是第二次流產了,醫生勸我做什麼都要注意一些,免得留下一輩子的遺憾。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心情,絕對不能太壓抑了。
現在看來,是沒有這種擔心了。失去這個孩子我固然難受,但是雲鵬無微不至的嗬護讓我很快振作起來,我相信,我們以後一定還會有孩子的。
“雲鵬,我覺得我還是出去找一份工作吧。”
到了晚上雲鵬回家,我忍不住跟他提起這個話題。
這也是我考慮了很久以後的,我覺得以後的,我覺得目前來看我們的日子還能過得去,但以後就說不定了,所以還是要未雨綢繆,提前規劃一下。
隻要我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他也不用每天這麼辛苦了。
其實好多次,我都感覺他在帶著滿心的疲憊跟我說話,還盡量表現出一副不累的樣子。
“小佳,你現在身體還沒恢複,還是好好在家養著吧。”
“可是…”
“別可是了,你就聽我的。”
我真的很想給雲鵬分擔下壓力,但雲鵬卻一再攔著我,他說我這段時間隻要好好待在家裏,偶爾在做些好吃的給他,他的壓力就能減少一半了。
我笑說,自己哪兒有這麼大的能力,無非是隻會做些簡單的家務和飯菜而已。
“會做這些還不好,有多少老婆都不會做飯呢。”
雲鵬說著說著就有些離譜了,盡可能的給我戴高帽子。
但是他這麼說,我心裏聽的還是挺開心的。
就算知道不是真的,心裏也很開心,起碼他願意用這種開玩笑的方式哄我,而不是像之前一樣,一回來一句話都不願意說,吃了飯就睡覺了。
那時候的自己,感覺更像一個保姆,而現在,我能切實的感覺到自己就是他的妻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多餘的身份。
“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雲鵬見我不說話,隻是微笑,頓時又寵溺的捏了下我的臉,感覺我現在就像他的寵物一樣,總會時不時的動動我的臉。
在以前,似乎他也是這麼逗我的。
於是,我跟雲鵬在僅僅搬過來這幾天裏,似乎把我們之前沒有過的親昵的動作都回憶了一遍。
晚上做夢的時候,甚至會在想,自己到底多大了,到底什麼才是真實的?
總之,就是一句話,有被人愛的感覺真好。
“我們就一直這樣好不好。”
“哪樣啊?”
雲鵬故意裝不知道跟我繞彎子,我就也跟他裝不知道,說我們就這樣。
結果,我們就因為這一句話又開心了半天。
可我就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之後又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又問雲鵬,婆婆過得怎麼樣了。
這些天,除了他去過一次外,我一次都沒有去,所以有時候會擔心婆婆過得怎麼樣。
雲鵬本來微笑的臉,忽然把嘴角降了下來,跟我說沒事兒的,媽那個人就是那樣的,如果我們太多關心,她反而會把自己放在一個很高的位置,所以再下來就難了。
“小佳,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的。”
如果我都不理解他的話,誰還會理解呢?
雲鵬笑著摟著我的肩膀,而我也隻是微笑的回應他。
雲鵬不在家的時候,我通常打掃完都會自己呆呆的愣上一會兒,把自己全部放空。
回想這些天的這一切,又是波瀾起伏的。
孩子猝不及防,說沒就沒了,我甚至都來不及看他的樣子,他就離我而去了。
上次是個意外,就說孩子不該屬於我們,因為角色和血緣都不對。
可這一次呢?一樣嗎?
類似的情節,有時候就跟一顆炸彈一樣,總是縈繞在自己的腦海裏。
我覺得如果自己再懷孕的話,一定會很小心很謹慎的,絕對不能讓孩子在悄悄的溜走了。
不僅我的身體不允許,就連心理上也受不了這種打擊了。
經常有時候,我的身體都會很累很累,醫生說這就是由於兩次流產對我造成的傷害。
但是這種感覺在沒跟婆婆分家的時候尤為明顯,自從跟她分開,我的身體就像接受了信號一般,幾乎沒有再難受過。
可現在唯一有一點,就是我每次買東西還要跟雲鵬要錢,這一點讓我很不適應。
在之前,那是因為婆婆拿著我的工資,但現在是因為我自己根本就沒有收入。
所以有時候,我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即使我們是夫妻,我也覺得應該有自己的收入,不然是日久了,就會產生很強的依賴性。
但雲鵬執意不讓我現在去上班,我也隻好待在家裏。
而每次跟他要錢,就像自己沒有任何作為,僅僅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