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憑著直覺開始在小孩的區域內找來找去的。
曾有好幾次,都把其他的孩子當成了豆豆。
飛奔過去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
每一次都在這種希望,失望中度過的。
其實,看到好幾個隻有爸爸帶著來玩的,我都會下意識的多看幾眼。
我想說,會不會豆豆想玩這個,雲鵬跟單位請假的時候就那麼隨口一說了呢。
我也擔心自己會犯疑心病。
可是,隻要一想起他沒有接電話,我頓時就氣的夠嗆。
憑什麼連電話都不接呢?既然都跟公司請假了,那關機還有任何意義嗎?更何況從昨天到今天這麼久的時間,竟然都沒有開過機。
我覺得這才是不正常的吧。
或許,女人的第六感就是這麼強烈。
後來,穿過一輛碰碰車之後,我的心跳感覺忽然加快了起來。
有種心理暗示,在冥冥中告訴我,雲鵬他們可能就在附近。
“真棒,”
“豆豆,加油啊!”
豆豆?我忽然猛地一回頭,果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隻見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夾克外套,正抱著豆豆在旋轉木馬那兒。
我就說,他也不可能跟別人來。
那一秒,我臉上忽然洋溢起久違的笑容。
即使心裏很怨恨他,卻不由得想跑快一些趕緊過去跟他們相聚。
我敢肯定,那個背影一定是雲鵬的。
“給,雲鵬,我買回來了。”
就在我離他們還有不到十米的時候,忽然又有個影子先我一步跑了過去。
穿這一件蛋黃的大衣,手裏還拿著孩子喜歡的玩具跟兩個冰淇淋。
而從她的身形跟側臉,很容易就能想起一個熟悉的麵龐來。
不用說,肯定是白鈴了。
我不由得咬緊牙齒,攥著拳頭看著他們一家人溫馨的畫麵,憤憤衍生出一股濃重的怒氣來。
“來,吃一口吧。”
“不了,我先看著豆豆,別讓他摔下來。”
雲鵬用兩隻手抱著豆豆,沒有手吃冰淇淋了,於是白鈴就直接喂了他嘴裏,而且雲鵬竟然也沒有拒絕。
我咬牙看著他們,嘴唇一直都在哆嗦著。
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
都已經分手了不是麼,就算有孩子在中間,你也不該不說一聲就帶她出來吧。
這樣在別人眼裏,我又算什麼?我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麼。
我感覺我的心已經要撐不住了。
但凡雲鵬再給我任何一個刺激,我都有可能會變得精神崩潰的。
可是,我應該過去麼?
我在那兒看了他們以後,我發現自己已經邁不動步子了。
好像我現在過去是在拆散人家一樣,感覺人家三口正在享受大好時光,我過去算什麼?
後來,我就一直站在遠遠地望著那三個人,他們笑的有多開心,我的心裏就有多難受。
我真的很不明白,雲鵬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如果真的想跟白鈴在一起的話,就不應該讓我回來不是麼?
換句話說,我也不是那種誓不罷休的女人,我們互相走開的話,之後還是朋友。
但現在這樣,我怕是必須得要個結果了。
因為我在雲鵬臉上看不到絲毫敷衍她的意思,相反,我看到雲鵬的笑是發自肺腑的,那種熱情爽朗的笑。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笑過了吧。
人家一家三口在一起可真開心,我在心裏給你們默默鼓掌,你們看到了嗎?
我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穩穩的看著對麵的故事。
之後默默地掉著眼淚,但還是用力的擠出一絲微笑,看著對麵那群人。
他們的人心就一點兒都不痛麼?
跟我提前打一聲招呼為什麼就這麼難。
我咬著唇,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飛得高高的,對吧?”
白鈴坐在他們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們父子兩個一圈圈的轉著。
這個場景,曾經也是我多年前一直期待的那一個。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我不僅沒有孩子,連雲鵬都失去了。
那個在外麵看著他們出神兒,為他們鼓掌的人不應該是我才會對嗎。
猛然間,心裏的那種不平衡感又一次席卷著我,讓我無力在以一個外人的眼光看了。
我覺得我的心好痛,真的好難受,就想狠狠被人剜了一刀一樣。
“哈哈,豆豆真乖。”
白鈴時不時給他們喂食,就站在外麵。
我多想看雲鵬拒絕一次,哪怕隻有一次,我都會想是不是因為想起了我。
可是,這種期待的幾率好像為零。
否則,我站在這兒的位置,我覺得雲鵬不該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