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躺在病床上的幸聽到一半,忽然一臉‘你騙人’的表情,驚呼出聲:“世界上哪有那種一拳能把水泥柱打碎的高手啊!”
“女總裁的保鏢有這麼厲害嗎?”
坐在床邊的小伊織明顯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打斷了。
他捧著手裏的書,一臉嫌棄的轉過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川崎幸:“你到底聽不聽?不聽我走了。”
“我......”
幸躺在病床上,瞪著眼看他,似乎想放點什麼狠話。
但是猶豫了一會兒,又看看空蕩蕩的病房,噘著嘴嘟嘟囔囔:“我聽還不行麼。”
小伊織看她那副別扭的模樣,粉嫩可愛的小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手裏抱著那本《霸道女總裁的貼身情人》,另一隻手摸摸她的光頭:“川崎,你以後要學會聽話,才有機會給女總裁當舔...情人啊!”
“誰要當情人啊!我要當女總裁。”幸躺在床上,憤憤不平的小聲嘀咕。
倒不是她不想大聲喊叫,實在是化療完沒什麼力氣,喊不出聲音。
小伊織一臉迷惑的瞥她的光頭。
這家夥平常明明一腦袋利落的短發,也從沒被人穿過小裙子,長得也沒我好看,平常在公園的時候明明和我們一群小男孩還玩得那麼瘋,怎麼總想著當女孩子。
得把她的性別觀念扭轉到正確的方向。
小伊織眼珠一轉,肚子裏就生了壞水兒,歎氣道:“但是女總裁好弱的,你看這個舔...情人,一個月才十萬円工資,還不是能一邊泡著女總裁當老婆,背地裏還泡了好多個其他小女孩!”
幸躺在床上,聞言眉頭頓時一豎。
聽他這麼一說,當女總裁聽起來似乎確實挺吃虧的。
小伊織則一副循循善誘的模樣:“而且,你知道為什麼這個貼身情人能同時泡到好多個小女孩嗎?”
“為什麼?”
幸的身體還躺在床上,但注意力已經被侃侃而談的小伊織吸引走了。
“因為他是拔鳥不留情的男孩子啊!”小伊織一臉誇張的引導著川崎的取向,“而且功夫很厲害!”
“所以川崎你也要成為一個很堅強的男孩子才行。”
“這樣病才會快快的好起來。”
幸則似乎真的信了他這一套,皺著眉頭很認真的思考著。
但過了一會兒,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猶猶豫豫的分析著:“那......如果女總裁也像那家夥一樣厲害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被出軌了?”
小伊織被這句話噎得一愣。
女總裁要那麼厲害,她還要保鏢幹什麼?
見他這幅吃癟的模樣,幸立刻十分雀躍的歡呼:“你看!我說對了吧!”
“要是我的話,我就要當一個功夫比他還厲害的女總裁!”
“然後那家夥就隻能當我一個人的情人了!”
“我說的對不咳咳咳......”
似乎是太過雀躍,以至於喘氣喘得太急了,幸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借助幸的視角,默默觀看著這一切的椎名伊織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胸腔起伏之間忍耐下的疼痛與酸麻感,喉嚨裏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見狀,小伊織連忙湊近了把她扶起來,輕輕幫她拍著後背。
“慢點說、慢點說......不著急。”
“沒...沒事......”
隻是稍稍用力呼吸下,胸腔裏就止不住的傳來哮喘似的堵塞響。
幸被扶著靠在小伊織的懷裏,有些不自然的避開腦袋。
“怎麼了?明明在幼稚園裏都是一起睡午覺的。”小伊織則有些奇怪的低頭看她。
“脖子、脖子酸。”
幸低聲的嘀咕著,又有點想要躺下去了。
她轉過頭,看著小伊織那副健康的模樣,有點羨慕。
真希望病能快點好啊。
“我沒事了!你快點講下麵的。”
等到被扶著躺下去,似乎是注意到小伊織那有些憂心的目光,她盡可能提起嗓門喊著。
嗓音卻沙啞得不成樣子了。
“是~是~”
“真是的,聽故事還這麼大的架子嘛!”
小伊織言行盡可能自然的不去避諱幸的病容,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她嗓音裏的沙啞一樣,繼續給她念起後麵的。
幸大概也注意到自己聲音的異狀,之後就沒再說話了。
她隻是躺在床上,默默的聽著。
光溜溜的蒼白小腦袋在枕頭上一歪,便能看見床邊那陽光下的男孩。
雖然有時候聽著聽著,耳邊的聲音會有些模糊了。
但畫麵總是停在眼裏的。
隻要是有他在的時候,似乎連媽媽不在身邊也不會讓人覺得那麼孤單了。
幸歪過頭,心裏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