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伊織在這裏。
一想到這,詩乃就仿佛全身都湧起了一股無形的衝動。
有些東西確實是可以使人盲目的。
等到寺島幸隨著寺島景吾走遠了,這股勁頭才像是終於鬆懈下來。
一放鬆,才發現全身都已經被汗濕了。
身體還在微微的顫。
“喏,喝點東西。”
正緩著氣時,旁邊遞過來一杯果飲。
佐野詩乃聽見他的聲音,沒有去接,而是轉過頭,看向身邊的椎名伊織。
一雙狹長的眉眼都眯得彎彎的。
她伸出手,指尖輕撫椎名伊織側臉,細聲細氣的溫柔道:
“伊織?”
“幸怎麼知道你的尺碼?”
椎名伊織被觸摸到的臉頰止不住的泛起涼意,語氣艱難道:“大概......是看過我的體檢報告?”
但詩乃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問著:
“你,不會也跟她睡過覺吧?”
椎名伊織全身肌肉都止不住的一緊。
不過在看到詩乃那似乎扔在猶疑的目光時,卻忽的醒悟過來。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真的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
“怎麼可能?!”
椎名伊織保持著艱難的微笑,語氣盡可能自然的道:“我和幸之間,隻是關係稍微好了點。”
“沒什麼特別的。”
“嘁。”
“傻瓜才信你。”
小狐狸斜眼,用‘我信你個鬼’的目光瞥他。
小臉上滿是嫌棄。
奈何,這個狗東西還是自己家的。
咬牙切齒了一陣子,最後還是悶悶不樂的找了個沙發坐下。
“噗嗤。”
見到小兩口鬧矛盾的模樣,旁邊還在吃東西的寺島香取沒忍住小聲的笑出來。
等到椎名伊織和佐野詩乃同時轉過頭看她,才很淡定的抿住嘴,自顧自的繼續吃東西。
這兩個年輕人,讓她想起了當年的某個老東西。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宴飲依舊,隻不過因為主角已然到場,氣氛顯然變得比之前更熱烈了些許。
在場的賓客大多數都是寺島一脈的各路親朋,湊到寺島景吾和寺島幸兩人身邊敬酒的來客源源不絕。
幸卻始終保持著那副清冷的平淡模樣,動作優雅的將酒杯一個個碰過去。
實際上卻連一口酒都沒喝過。
——她不是很喜歡這種公共用品。
樂聲悠揚間,有幾個大概是酒店氣氛組的在大廳中央緩步起舞。
不過對椎名伊織而言,也就是看個熱鬧。
但是看了一會兒,卻發現詩乃正遠遠的盯著那酒店氣氛組的舞者看。
似乎有些出神。
“跳嗎?”
椎名伊織忽然湊到她耳邊問。
詩乃聞言一愣,剜著布丁的勺子一下子插進最底端,臉上有些泛紅的別過腦袋。
“不、不用了,我沒學過。”
聲音低低的。
“那有什麼關係,隨便走走就會了。”椎名伊織放下手裏的果汁,伸手牽住詩乃,“跟老年體操沒什麼差別的。”
“喂!我、我又沒說想跳。”
詩乃嘴裏明明這麼說著,但看著大廳中央那一對對起舞的男女,眼中卻還是露出幾分希冀。
隻不過因為不想讓伊織丟臉,又強行壓抑住。
“可是......”
椎名伊織正說著,二人就見寺島幸端著酒杯,遠遠從人群裏領著一位老年紳士打扮的酒槽鼻大叔走過來。
一邊往這邊走,一邊還遠遠朝伊織示意了一下。
剛剛還有點蠢蠢欲動的佐野詩乃神情一滯。
“石川教授。”
寺島幸禮貌的介紹道:“這位就是我那位朋友,椎名伊織。”
說著,又看向伊織:“這位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石川龍鬥教授,東大醫院的主任醫師。”
剛剛還坐在沙發上低聲嘀咕著的椎名兩人站起身,禮貌的打起招呼。
雙方的姿態都很客氣。
石川教授看上去約莫六十歲上下,身材稍顯矮小,臉上一直帶著笑,聲音粗豪:“說起來,我之前還聽中村那家夥提過你的名字,椎名君。”
“剛好,我們幾個老家夥都來了。要不要...去喝一杯?”
椎名伊織聞言一怔。
這句邀請,自然就是在帶他進入他們的‘圈子’。
屬於東京學閥的圈子。
日本的學閥不同於前世國內的未成熟體,這些龐然大物大多數由家族與資本共同構築。
人脈與金錢,是唯二的入門券。
日本的絕大多數科技獎項,都被這些學閥壟斷在手,形成一個個堪稱龐大的財源。
而得到這張入門券,基本就等於為未來鋪平了道路。
聞言,椎名伊織轉過頭,看向石川龍鬥身旁看似毫不知情的寺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