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
一口抿掉自己杯子裏的最後一口酒液,佐野禮香口中發出十分不符合她那柔美樣貌的豪爽吐氣聲,砰的一下把酒杯落在桌上,手裏一直沒停過的筷子三兩下就將盤子裏的煎得透香的魚肉撕開,一口叼住。
那雙與詩乃如出一轍的狹長眉眼眯起,如同一抹彎彎殘月,臉上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一邊吃還一邊對著身邊的椎名伊織感慨:
“這手藝~這才叫過日子嘛!”
說著,佐野禮香一副後悔的不行的模樣,提高了嗓門對著餐桌對麵的詩乃嚷起來:“我當初就說應該讓伊織留在我們家居酒屋當大廚!就憑著這一手廚藝,咱們佐野家的居酒屋一兩年內肯定能開成連鎖店!”
“詩乃!都怪你!把我的大廚勾搭走了!”
她一邊說,一邊滿身酒氣的伸手勾住伊織的肩膀,大半個身子幾乎都靠在他身上,像是想要把伊織拽回來給她當廚子去。
而在她對麵的佐野詩乃則一臉淡定的端著手裏的薑汁酒精飲料,表情十分淡定,像是早就看慣了自家姐姐這幅醉酒之後的醜態,不鹹不淡的教訓:
“禮香姐,跟你說了要少喝點、少喝點,回頭該被伊織笑話了。”
“哈~?”佐野禮香醉眼朦朧的拉著聲調長問了一聲,又止不住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嗝!”
等到喘過氣,才眯著眼轉向椎名伊織,一臉懷疑的問他:“伊織要笑話我嗎?”
這時的椎名伊織被夾在兩姐妹中央,躲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得任由佐野禮香那快要從領口裏冒出大半的衣服掛在自己身上,十分鎮定的搖頭:
“怎麼會?喝醉了有什麼可笑話的?”
就是味道有點衝,要是能離遠點就好了。
“嗝!”
佐野禮香像是找到了理由,抱著伊織轉過頭,小孩子似的得意看向詩乃:“你看!你家男友都這麼說~”
“伊織,你就是太縱容禮香姐了。”
佐野詩乃非常淡定的把最後一點牛肉吃完:“她喝醉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你對她嚴厲點也沒關係的——捆在椅子上也不是不行。”
“捆在椅子上也太過分了吧?”
椎名伊織不由失笑,心裏也明白詩乃這句是玩笑話。
她們兩姐妹的關係可是好到不行——這一點椎名伊織還是能看出來的。
“就是!太過分了!”
佐野禮香也跟著醉醺醺的補充,伸手勾搭著伊織嘟嘟囔囔:“而且我說你們啊~有了戀人就忘了姐姐!”
“整整一個月哦,你們兩個家夥居然誰都沒有回去看我一眼!”
“我都變成孤寡老人了!超級寂寞的!”
一邊說,她還一邊抬起頭,帶著滿臉醺紅看向自己摟著的伊織,聲音猥瑣的嘿嘿笑道:“當然,如果詩乃不想回來的話,伊織自己過來看我也可以喲~!”
“是、是......”
椎名伊織用力的轉過頭,試圖從詩乃身邊呼吸到足夠新鮮的空氣。
不得不說,清酒這東西雖然度數不高,但味道是真的很難聞。
當那股子臭襪子裏裹著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從佐野禮香口中冒出來的時候,哪怕對方再怎麼身嬌體柔、再是什麼白白軟軟大姐姐,也很難讓人提起絲毫衝動。
唯有這種時刻,椎名伊織心中才會對那些酒吧街外撿屍回家的勇者們報以十二分的敬意。
“是什麼是!”
佐野詩乃見到自家姐姐真的喝的昏頭了,這才放下碗筷從椅子上站起來,將嬰兒似掙紮著的佐野禮香從伊織身上扒拉下來,口中還一邊教訓:“伊織,不是都說了嗎?強硬一點,強硬一點!”
“禮香姐是那種給根竿子就會嗖嗖往上爬的家夥哦,絕對不能縱容她!”
“誒——!!”
醉醺醺的佐野禮香聞言,聲音拉得長長的,語氣裏全是不滿:“哪有像你這樣說姐姐的啊!我可要哭了哦!當場哭出來的那種。”
“哭吧,我給你錄下來。”
佐野詩乃毫不留情,明顯是充分把握到了自家姐姐的底線,絲毫不留情麵的拎著她腋下扶著坐正。
“而且什麼叫孤寡老人啊?你明明才二十六歲吧?”
“在中老年婚戀市場上都還非常值錢的,怎麼可能是孤寡老人。”
“喂,等等!為什麼我一下子就被歸類到中老年婚戀市場去了啊?”剛剛還滿臉醉醺醺的禮香姐,語氣頓時變得無比驚恐。
“因為是居酒屋老板娘?”
“打你嗷!”
伴著佐野禮香不滿的語氣,椎名家的西點小屋裏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等到大家把一桌子飯菜都吃的精光,連帶著兩瓶清酒也被佐野禮香一個人噸噸噸喝幹淨,椎名伊織才自覺的收拾起碗筷。
本來伊織作為今天的大廚,是可以不用收拾桌子的,但是他覺得還是詩乃更加擅長對付自家姐姐一點,這才自告奮勇離開戰場。
“說起來伊織最近好像一下子就火起來了!”
正葛優躺在沙發上醒酒,佐野禮香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慢悠悠的從褲子裏掏手機,摸了好半天才發現摸錯了兜,被詩乃一臉無奈的彎腰取出來,順便搭話道。
“你是說那個吹口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