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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一日,看著結衣小姐那疊了厚厚一紙箱的各類計算機國際獎牌,名為椎名伊織的渣男終於感受到了自身的淺薄,並陷入了深深的自閉之中。
他以前隻知道自己和這些高門大戶的子弟們有差距,卻沒想到差距居然會如此深刻。
階級固化,真是太可怕了。
“沒關係的,伊織。”
趁著伊織不注意,又自己偷偷去冰箱裏取了一根雪糕的結衣小姐坐在伊織旁邊的沙發上,很是悠然的安慰道:
“你想考到哪個學校就跟我說嘛!”
“我幫你介紹介紹也可以哦~”
“介紹?”
陷入自閉狀態的椎名伊織微微抬起頭,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她,不明所以。
“是啊。”
結衣毫不在意的給伊織透著底:“東京學閥是一家嘛!如果伊織想考東大的大學院的話,我可以幫你先找認識的導師聯係一下,出一次麵對部分群體的獨立考試,然後把伊織錄取走就行。”
“別人家都是這麼弄的。”
“不過我是靠真實實力的哦!”
小海豹同學伸出小舌頭舔著雪糕棍,信誓旦旦的強調。
椎名伊織聞言不由覷著眼看她,自我懷疑道:“現在難道是明治年間嗎?怎麼這麼多華族大戶?”
結衣嫌棄的斜眼瞥他,將雪糕棍上最後一點的甜味都舔幹淨:“本來就沒被消滅過啊!”
“可惡!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椎名伊織抱著頭,身體軟軟的倒在結衣大腿上,享受著小海豹同學那軟綿綿的身體和仰躺後被遮天蔽日的視野。
身心鬆懈。
“哐當。”
“我回來了!”
大門忽然被推開,宮原渚背著書包從外麵走進來,漫不經心的喊了一聲,輕輕磕著腳尖脫鞋往屋裏走。
一進門,就見椎名伊織一本正經的正襟危坐在沙發上,與結衣童鞋並排而坐,小海豹同學嘴裏還叼著根來不及扔掉的光禿禿雪糕棍。
宮原渚目光淡淡的在伊織和結衣臉上掃過一圈,若無其事的邁步走進房間裏,一邊走一邊揪著長長的絲襪拉扯脫下,隨口問道:
“伊織,今天晚上吃什麼?”
“有點餓了。”
“馬上,現在就開火!”
......
東京埃爾美酒店,總統套房
在原治一郎坐在沙發前。
此時,隻見他身上的西服敞開,裏麵的白襯衫被扯掉了兩顆紐扣,手裏緊緊握著酒瓶,一杯連著一杯的給自己灌著酒,臉頰脹紅,口中時不時有些不靈醒似的低聲罵著。
“混賬!”
“賤人!”
“居然敢看不起我...可惡。”
聽著房間裏的動靜,在原良美在門口停頓了下,有些猶豫。
但還是推開房門走進來。
一進房間,就聞到一股衝鼻的酒精與煙草混雜味道,讓人稍微有些泛惡心。
隻不過,即便混不吝如她這般,也沒敢在已經是在原家事實上掌舵人的兄長麵前露出絲毫放肆之色。
尤其,還是在經過昨天那樣毫不掩飾的諷刺之後。
昨天的談判,自然是毫無疑問的崩盤了。
僅僅是看過一遍被精細校對過的賬目冊子,那位寺島家的大小姐就精確的指出了三處賬目上的漏洞和對比問題,明顯是早早的就有過調查。
不論是在原家倚作支撐的大阪不動產,還是在關西都有名的電影公司,都被對方判定為‘無投資價值的劣等資產’,每一刀都像是紮在自家這位兄長心口裏,讓他當場就氣得差點罵出了口。
等到回家之後,更是一下子摔了半酒櫃的酒水,暴怒得一晚上都沒能睡著。
很顯然,在原家這麼多年家底,自然是沒有那位寺島大小姐說的那麼不堪的。
她的兄長之所以如此生氣,也並非因為這些輕描淡寫的諷刺。
而是因為,他幾乎都要將‘請您看在這些誠意的份上,收下我們當狗吧’這種話說出口了,卻仍然被那位目無下塵的寺島大小姐一腳踹開,全然沒有在意。
這種強烈到幾乎紮進人骨子裏的蔑視,才是在原治一郎如此暴怒的原因。
當然,作為一個標準的紈絝子女,在原良美自然是不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