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反手就一掌甩在她的臉上。
清脆得刀子滿盤的酸梅子都掉在地上,滾滾落落了一地。
我心裏暗歎著,這梨香怎麼又衝動了起來呢?
尋桃睜大了眼睛看著梨香,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倪初雪,怎麼說也是本宮的姐姐,你算什麼東西,這般地大叫大嚷的對她說話。”
“娘娘,你不是說,把她當作是宮女就好了嗎?”
“還敢頂嘴,來人,給我掌嘴。”她狠狠地說著。
那宮婦害怕了,馬上就跪在地上磕頭:“娘娘,奴婢不敢了,請娘娘饒了奴婢。”
我朝梨香搖搖頭,如此這般,也不是辦法啊。
她不是說,那宮女是皇後派來的嗎?這不是又犯錯了。
梨香,一定是腦子也紛亂了,做事,這般的急躁著。
相較天林靜如,梨香,真的不如她。
我輕輕地退了出去,梨香啊,路是她挑的,是她走下去啊。
梨花宮靠湖,湖的一側,是新起的寧妃宮吧,好大的架勢啊,成千的人都在忙活著,務必在年關,把那裏做好吧。
可是,年關,皇上寵的又是誰呢?
今朝一人得寵,那就是有更多的人失寵,所以,我討厭這般,還不如一個人落得個清靜不牽心。
躲躲閃閃地回到七皇子的宮裏,月公公正在侍候著給他披上厚實的衣服,
瞧見我,冷冷地丟過來一句話,“去準備一下,出宮。”
我呆站在那裏,頭腦一時轉不過來。
月公公罵道:“還不快準備,你這宮女怎麼楞頭楞腦的。”
“哦。”我興奮地往後退。
出宮,真的不是做夢啊,我捏著自個兒的臉,有些生痛。
得穿上厚的衣服,這天氣,可真是陰冷得可以啊,出宮,我怎麼手忙腳亂起來了呢?要將花插在瓶裏,竟然將它們插在發上。
幸好照了鏡子,不然我這樣子出去,滿頭的鮮花招搖,沒嚇死月公公,會嚇死一幫我。
暗怨自己不夠沉穩之氣,不就是出宮嗎?又不是沒有出過,竟然還可以高興成這樣子。是宮裏太悶了,是我太想出去透氣了嗎?是的,一定是。
我的心都飛了起來,出宮,多動聽的二個字。
哪怕是出一下子也好,也能讓我的細數流年之時,過得快一點,我過一天,也就少一天,一天一天積起來,就是一年,一年一年過去,就是三年。
七皇子的馬車極是大,裏麵還有桌子之類的,連棋中了,茶杯之類的東西,都是磁鐵做的,就算馬車如何顛簸,也不會滑落下來。
馬車裏舒得可以坐上好幾個人,這就是皇室豪華的馬車啊。
一個小公公在前麵駕著馬車,我則是在車內和他大眼瞪小眼。
主要是我看他看得到,合不攏的唇角換來他的白眼。
還真是走得慢啊,我恨不得自己趕著馬,衝出這裏去。
他沒有說去哪裏,我也沒有問,反正目的地到了,就是到了。
我隻想好好地感覺著外麵自由的氣息,才讓自己更多的開心。
他一個人下著二方棋,自己和自己對弈,要是換了平時,我會多看二眼。
可是,我現在沒有什麼興趣。
我多想出去看看啊,上官雩走了那麼多天了,也沒有一丁點的消息。
我好想再在人群中,能看到他,哪怕是一眼,也就心滿意足了,雖然,我知道,這一定是失望得多,可我還是想的。
前一段時間,宮裏鬧得沸沸揚揚的刺殺事件,連帶著搜索上官雩的事也擱下了不少人。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這事,和七皇子的事,是不是有關聯啊。
我咬著唇,滿懷的愧疚看著七皇子,“七皇子,我真是對不起你啊,我把你想得那麼壞,原來,你這麼的好。”
他抬頭冷瞧我一眼,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不放肆。”
我搖搖頭:“這不是放肆,七皇子,我真是把你想得太差勁了。”
他繃緊了臉,冷冷地瞧我一眼:“倪初雪,別說話。”
還是冷靜地拿黑色的棋子欲下,我吸吸鼻子,好是難過,“七皇子,我知道了,你又是為了我好,初雪真的是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他臉色更黑了,黑黑的眼神裏,閃著冒火的光芒,隻要一點燃就能將所有的人都毀滅一樣,壓低了火氣說:“倪初雪,你發什麼瘋。”
我傾近身子,在他的耳邊低聲地說:“七皇子,我都明白了,我就不明白你這麼一個精明細膩的人,怎麼會去刺殺三王子呢?明明你知道,會挑起二國的更不和,其實我都明白了,我也看懂了,七皇子,你是為了我們好,你是想著,你拆散了上官雩和我,你心裏不安,所以,你去刺殺了他,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這件事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