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丫頭,你臉紅什麼呢?”他開心地笑著,那平淡無奇的臉上,透著清傲之氣,也將這平淡的臉,妝扮得好看。
“我才不是你呢?”我嘟起了嘴。
“初雪,我等著你來欺負我呢?”他招招手:“來吧。”
“我、、我、、我才不要呢?”我結結巴巴地說著。
他失望地搖頭:“初雪,好令人失望。我們走走吧,這裏站著,會冷的,記著,一會兒回去之後,煮碗薑湯喝。”
我點頭,走到他的身邊,我拉著他厚實的手,滿是粗繭,有些感歎地說:“這裏累不累,你一定不習慣吧。”
“初時是不習慣,可是,我去哪裏找這樣的地方,可以看到你,可以逃避很多的東西,你說,是嗎?人總是會習慣的,我生下來,就沒有受過什麼苦,可是,偶爾吃些苦,也能多更多的包容和寬容。”
我輕笑:“你變了好多哦。”
他瞪都會我,好看的眸子在指責:“不是你叫我改的嗎?”
“這也不能怨我,嗬嗬,改好是讓你更好,知不知道啊。”掐他的手心,又不舍,還是十指合攏在一起,喜歡這一種感覺。
他停下:“你也不怕我會讓更多的女人追著跑。”
我笑出聲,這才是上官雩嘛,還是這麼傲。“我不怕,不是我的,我不要。”
“就喜歡你這一種與世不爭,平淡的性子,時而的調皮和可愛,讓你更美,可發現你美的人,越來越多了。”他苦惱:“而今,我娘隻怕不會那麼快原諒我,想要讓你出宮,還真是難上難。”
“別急,不就是三年嗎?時間一下就過去了,你都過了二十六年了。”我朝他眨眨眼。
他笑了開來:“又開始拐著彎罵人了。”
“上官,我爹呢?小靜呢?”我也不知他走後,會不會亂成一團。
他挑挑眉,自信地說:“我嶽父大人,已讓人連夜送回秦淮一道觀靜養,至於那未來的小對手,還沒有出現,我已是交代心腹,要有人來,也一並送到嶽父身邊去。”
我不依地捶著他的腰:“上官,你怎麼這樣說呢?”
“不是嗎?他可是嚷嚷著長大後要娶你。那秦淮還真是豔遇一場啊,可不是對你,而是對於我。”他笑著,將我手包在手心裏:“你都答應要嫁給我了,難道,我叫錯了嗎?”
我垂下頭,咕噥著:“你也不要叫那麼快嘛?”
他笑著揉著我的發:“不叫那麼快,就怕有人會反悔了。”
這是我們在最難的時候,想著用一種方法來讓日子過得快嗎?
他輕輕地歎息著,我抬起頭看他:“怎麼了?”
“初雪,樓破邪那家夥看上你了,如何是好?我想讓你離開他,可你跟著殷梨香,就得去那皇園,那我多久,才會再見到你,局時你離開,有什麼事,你想找我,你如何能找得到呢?”他緊皺著眉心。
“那他就不去嗎?我不想去呢?”我搖著頭:“不過,我也是宮女,主子們決定的事,我也不能改變,我的路,不能按我所想的來走。”不然我早就出宮去了。何必在宮裏,沾惹上一身的是與非。
“初雪,一定要守著你的心,你答應過嫁給我的。”他慎重地說著:“下次來看我的時候,我不希望看到你不開心,也不能如此的驚慌,那就是,你的心亂了,你懂嗎?”
我低下頭,看著腳尖。
該是時辰他要做事了,我放開他的手,走出了這裏。
天氣太冷了,還沒有多少的人在禦花園裏走動,回崇閣宮的路上。有著幾行腳印,一個是我跑著來的,另二行,是來與回的。那般的大,那般的深,似是寂靜地歎息著,一直往崇閣宮伸展而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仰起了頭,進崇閣宮。
似乎沒有事發生一樣,我照常地掃地,下雪了,得清理著外麵的走道,把雪給掃到一邊。我沒去書房,我怕看見他。
我知道,那腳印是他的,可是,這就是我的決心。
然後是剪花,沒做貼身侍女了,我就跟著小丁做事。
後來,小丁讓月公公調去掃內室,這就成我的差事。
下雪的天氣裏,百花都殘了啊,冬有水仙,有梅花,今天的梅開晚了,所幸還有菊花,抱了些滿是雪氣的菊花入崇閣宮。
我二隻手像是凍僵了一般,紅通通的。
書房裏的花,還是要插的。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沒有人出聲。我推開門進去,暖爐裏的氣還在噴吸著,可是,卻沒有人在。
我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樣甚好,卻又有些失望。
將那花細細地插了上去,視線又看到了,那放在瓶中的那一幅畫。